方仲民剛剛下去隻是看一眼她目前的狀況,同時誆騙她相信直到現在都沒有人察覺她已經消失了,泯滅她僅存的一點希望。
被束縛著手腳靠在牆邊的裴初意對方仲民的話沒有任何反應,仿佛沒聽見一樣。
過於平靜的反應讓方仲民很不滿意。
“怎麼,不相信我說的覺得我是在騙你?”
裴初意仍然沒有反應。
不是她不想說,是她沒力氣,方仲民為了防止她有體力逃走連一點水都不肯給她。
她不想把僅存的一點體力用在和方仲民鬥嘴上。
至於會不會有人來救她,她原本也不抱有什麼期待。
即便真的被方仲民困死在這個地下室,裴初意也隻會為自己沒能做成的兩件事遺憾。
一是沒能告訴祁塵亦奶奶的去世和她沒關係,如果她真的就這麼離開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要一輩子背負著這樣的罪名。
另外一個遺憾是沒能查清楚裴舟成的‘意外’到底是不是有意蓄謀。
她不知道裴舟成會不會怪自己,什麼都沒有查清楚不說還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被害死在了這個小小的儲物間。
可她真的沒力氣自救,隻是這樣坐著她的四肢都在不停的發顫,更彆提從這裡跑出去。
她的沉默忽然激怒了方仲民。
方仲民走到她麵前,照著她的身體狠狠的踹了一腳。
裴初意痛的忍不住蜷起身體,但仍不肯發出聲音。
方仲民想聽到她的求饒,想要從他這裡找回曾經的上位者姿態,她偏偏不讓他如願。
方仲民似是猜中了她的心思,冷笑著在她麵前不斷踱步。
“你明知道這個時候開口求饒我會讓你好受一些可你偏偏就是不肯,這種時候還想要和我對著乾是吧,好,我滿足你。”
說著,方仲民又一次朝著裴初意的身體猛踹過去,隻是這次裴初意用僅存的一點體力挪動了自己的身體,躲過了方仲民的那一腳。
撲了個空的方仲民變得愈發焦躁暴戾,目光漸漸鎖定在雜物間角落的高爾夫球杆上。
“既然這麼有骨氣就讓我看看你能忍到什麼時候。”
方仲民拿出高爾夫球杆放在手上不斷掂量,像是在給裴初意最後一次求饒的機會。
見她仍隻是默不作聲的靠在牆角方仲民也不打算再忍,活動了手腕後直接揚起了手中的高爾夫球杆。
裴初意以為的劇痛並沒有出現。
睜眼才發現方仲民不知何時放下了手中的球杆,正全神貫注的聽著樓上的聲音。
裴初意的注意力已經無法集中,再怎麼努力去聽也聽不到什麼聲音。
隻能從方仲民迅速收起球杆離開的動作判斷樓上有異樣。
是有人來找她了還是薑惠鈺發覺了異常?
裴初意的意識逐漸渙散,眼皮仿佛墜了千萬斤重的石頭一樣越來越沉,怎麼也睜不開。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不要睡過去,不然等待她的就是永遠也不會再清醒。
恍惚間她好像聽到了薑惠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