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的裴初意立刻看向了門口,果真在門外看到了薑惠鈺的身影。
即便隻是露出了半個肩膀,也足以讓她肯定那人就是薑惠鈺。
祁塵亦並未直接決定讓不讓人進來,而是轉頭征詢裴初意的意見:“要見嗎?”
“我想聽聽她要說什麼。”
“好。”祁塵亦起身,把手機放到裴初意的枕下,方便她在有突發情況的時候第一時間聯係他。
“還有一件事我覺得還是應該告訴你,是她聯係我說你可能在方家的地下室,說會找機會帶著方仲民出去,讓我過去驗證下她的猜想是不是真的。”
裴初意清楚這個她指的是誰,也有些許的意外薑惠鈺竟會懷疑方仲民。
但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反應。
祁塵亦剛離開薑惠鈺就進了房間。
“好點了嗎?”
沉默好久,薑惠鈺才主動打破沉默。
“嗯。”
裴初意聲音很輕,卻透著一股強烈的疏離感,仿佛薑惠鈺隻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祁塵亦說了,是你打電話給他的,我應該和你說一聲謝謝的。”
薑惠鈺沒有說接不接受這聲感謝,而是直接略過這個話題,問裴初意為什麼要剪碎那張全家福。
為什麼一定要把她單獨剪下來。
薑惠鈺過來也就是想要知道這個原因。
見薑惠鈺如此直接,裴初意也直言自己剪碎照片的原因。
覺得薑惠鈺不配出現在那張全家福上,僅此而已。
薑惠鈺像是沒想到裴初意會這麼直接,又或許沒想到她會給出這樣的答案,當即冷下臉斥責她怎麼能這麼說話。
“我為什麼不能這麼說?是誤解你了嗎?”
“你和方仲民是什麼時候認識的,又為什麼會和我父親結婚應該隻有你自己最清楚,你從不覺得自己對不起我父親嗎?”
光是想一想其中的原因裴初意就會激動的喘不過氣,連帶著骨折的肋骨處傳來一陣陣的痛。
“你知道什麼!”薑惠鈺同樣情緒激動的為自己辯駁,“我為什麼要覺得對不起你父親,我憑什麼要覺得對不起你父親?”
“憑他一直任勞任怨為家庭的付出,憑他這麼多年一直被你蒙在鼓裡,憑他用生命換來的最後一筆錢被你拱手送給了方仲民,這些還不夠嗎?”
聽到這個答案的薑惠鈺氣惱的微張著嘴,久久沒能再發出聲音。
裴初意也大口喘著氣,努力調整著自己的情緒。
她不想和薑惠鈺吵的,哪怕是說話的聲音稍稍大一點,她骨折的肋骨處都會都會跟著疼。
可一看到薑惠鈺堅持自己沒錯的樣子她就沒法冷靜,情緒就會開始不受控。
為什麼薑惠鈺已經做出了那麼多對不起裴舟成的事情出來,還是能麵不改色的說自己沒錯。
如果這件事沒有被翻出來,或許她會和裴舟成一樣蒙在鼓裡。
本以為薑惠鈺隻是一位不那麼稱職的母親,現在才知道不僅如此,薑惠鈺還是一位不合格的妻子。
隻知道把所有耐心溫柔留給方仲民,甚至方語遲。
卻吝嗇的不肯分給裴初意他們父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