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站在裴初意身後的紀墨同及時出手攔下了薑惠鈺,這才沒有讓薑惠鈺的巴掌再次落下。
“薑阿姨,如果你隻是介意被調查打我就已經夠了,初意身上還有傷,您這一巴掌落下去考慮過她的身體能不能支撐的了嗎?”
說完,紀墨同主動鬆開了握住薑惠鈺手腕的手,回頭去檢查裴初意的情況。
“她是我女兒!”
薑惠鈺伸手就要推開紀墨同,拿出長輩的架子就要再次朝著裴初意臉上打去,像是在用這種方式證明她是母親,母親有權利決定怎麼懲罰自己的女兒,其他人無權乾涉。
可紀墨同怎麼可能會讓她得逞。
薑惠鈺再怎麼撒潑也終究敵不過成年男人的力量,那一下不僅沒有推開紀墨同,反而因為沒能推動他向後趔趄了兩步。
好不容易才站穩的薑惠鈺徹底爆炸,氣勢洶洶的朝著裴初意衝過去,想要將憋在心底的氣全部發泄到裴初意身上。
這一次紀墨同沒有攔下她。
而是門口祁塵亦找來的保鏢果斷出手,將情緒很不穩定的薑惠鈺控製起來。
“抱歉女士,少夫人身上有傷,少爺吩咐過任何人不得傷害少夫人,您也不能例外。”
薑惠鈺不停的掙紮著想要擺脫保鏢的控製但都未果。
力氣被消耗了大半再也沒有力氣掙紮也不肯就此罷休,而是朝著裴初意大聲斥責怒罵,說她冷血無情,竟能眼看著彆人這麼對待她還坐視不理。
若是早知道會有今天就不應該生下薑惠鈺的,更不應該將她帶去方家,就應該讓她自生自滅才對。
可當初裴初意不止一次的提出過要離開方家,得到的就是被薑惠鈺搜刮走了身上所有的錢。
用這種方式將她困在方家無法逃脫。
若是裴初意能選,她甘願自己一個人生活,總好過看自己的親生母親踩在自己的背上去討好兩個外人。
裴初意閉上眼,一臉的疲憊。
她已經沒有精力再和薑惠鈺繼續算下去,隻能麻煩保鏢將人帶走。
薑惠鈺被強行拖走的時候嘴裡還在斥責裴初意這個女兒的無情無義。
裴初意坐回床上,久久的陷在薑惠鈺帶給她的深淵裡無法自拔。
薑惠鈺對她來講就像是一灘沼澤。
越是掙紮,越是還對薑惠鈺抱有一點希望,想驗證她對自己是有感情的就會越陷越深,泥沼的壓力會拖著裴初意永遠爬不上來。
隻有她放棄掙紮,才能勉強維持現狀。
雖然無法徹底解脫,但至少不會讓泥沼將她完全淹沒。
畢竟兩人之間有永遠無法割斷的血緣關係。
紀墨同看到她在這段母女關係中痛苦掙紮的樣子後果斷選擇追了出去。
在薑惠鈺被強行扭送上出租車之前攔下了保鏢。
失去了束縛後的薑惠鈺還要繼續往醫院裡麵衝,但被紀墨同早有準備的攔住了去路。
“薑阿姨,你真的一點都心疼初意嗎?”
薑惠鈺腳步頓住,攥住包帶的手驀然收緊。
“您口口聲聲說若是能選不想要她這個女兒,可你想過沒有,如果初意能選,她會不會選擇您這樣的母親?”
紀墨同認識了裴初意十幾年,最清楚她是怎麼在這段血緣關係中苦苦掙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