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塵亦表情嚴肅,眉頭深深的蹙在一起。
回頭看向裴初意的時候眼神裡藏不住的擔憂。
已經過去近十個小時了,光是抽血就已經抽了好幾管,若是再不醒過來就要從頭到尾再檢查一遍,他不清楚以裴初意目前的身體狀況是不是還能支持這樣繼續抽血。
等著裴初意醒過來的這段時間裡,祁塵亦不止一次後悔自己扔下裴初意一個人離開的決定。
如果他不走,也不會被想要害了裴初意的人逮到機會。
祁塵亦小心的握住裴初意還留有針孔痕跡的手背,不斷的祈禱著她能儘快醒過來。
懊惱間,裴初意被他握在掌心的手指忽然動了下,一抬頭,就對上了她還帶著迷茫的眼神。
“你醒了,有沒有覺得身體哪裡不舒服?”
“我、又睡了很長時間嗎?”裴初意不解的看著一臉急切的祁塵亦,在他要去找醫生的時候反握住了他的手。
“我很好,沒有覺得不舒服。”
說完,裴初意就撐著床鋪要坐起來,祁塵亦立刻伸手去扶。
哪怕她已經徹底清醒了過來也沒有覺得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祁塵亦還是找來了醫生。
讓醫生重新給她安排了一遍詳儘的檢查。
從醫生口中得到已經徹底脫離危險沒有留下任何隱患的結論後才徹底鬆了一口氣。
裴初意看著手臂上真實存在的針孔,才敢確定昨晚發生的一幕幕不是夢境。
“昨天晚上有人進來了我的病房是不是?”
“嗯。”
見祁塵亦沒有否定,她又接著問突然闖進來的那人是不是方仲民。
昨晚她聽到了對方的聲音,也覺得對方的聲音很熟悉,但現在想起來已經沒有任何印象了。
隻能肯定一件事,就是來找她那人不想讓她繼續活下去。
除了方仲民,她想不到其他什麼人會如此恨她入骨,連她都已經住進了醫院仍然不肯罷休。
“不是。”
沒想到會得到這個答案的裴初意怔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
不是方仲民,那還是誰想要她死。
“是鐘茗。”
“鐘茗?”裴初意重複了一遍這個似曾相識的名字,並未在記憶中搜尋到和這人有關的回憶。
還是在祁塵亦的提醒下才想起鐘茗是那家水產養殖基地的主管,之前她和祁塵亦曾一起去拜訪過的那位。
可她和鐘茗不過也就隻有那麼一麵之緣。
那時候鐘茗還在為間接害死了裴舟成的事情內疚自責,出於她的立場提醒她不要再查下去。
這才過去多久,鐘茗就想要對她下這樣的死手。
祁塵亦不想她繼續因為這件事浪費心神下去,拿過一旁已經晾涼了的粥遞到她的唇邊。
她太久沒吃東西,必須儘快補充能量。
正好覺得餓了的裴初意沒有拒絕,聽話的喝了半碗粥後才再次問起鐘茗現在在哪。
“搶救室。”
裴初意瞪大眼睛,一臉的不可思議。
經祁塵亦解釋才知道鐘茗是在計劃敗露後,轉頭將原本準備輸進她身體的藥物刺進了自己體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