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當作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解開領帶問裴初意一會兒想要吃什麼,他親自下廚。
看著祁塵亦走進廚房的背影,裴初意並沒有覺得鬆一口氣。
她很清楚祁塵亦隻是在用理智壓製著情緒,而不是把能操控他身體的情緒驅逐出大腦以外。
就像是一顆不定時炸彈,不徹底剪短那根線終有一天還會爆炸。
“我們談談好不好祁塵亦?”
祁塵亦開冰箱的手一頓,回答的果斷又利落:“不好。”
說完繼續在冰箱裡找一會兒需要的食材,仿佛她那句話從未說過。
“祁塵亦。”裴初意又一次喊住他的名字,“一味的回避解決不了問題,這不是你說過的嗎?”
“我們好好談一談,把該說的都說清楚,也許會達成一個彼此都能接受的結果不是嗎?”
祁塵亦扔下手中的東西,回頭。
主動走到她麵前,聲音低啞:“你想談什麼,想要說服我放你離開是嗎裴初意?”
“我們之間本就沒法繼續下去,繼續磋磨下去隻會耗費彼此的時間不是嗎?也許早點分開反而會……”
“誰說我們在一起是磋磨?如果我們在一起隻會持續耗費彼此的時間,那和誰在一起不叫耗費時間,回答我裴初意!”
“你冷靜一點。”
聽到這句話的祁塵亦嗤笑一聲,鬆開了握住裴初意肩膀的手,轉身,挽起了袖口的手臂撐在廚房的台麵上,隻是那樣一個背影,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疲憊。
是裴初意最不想看到的樣子。
她閉上眼,用有些啞的聲音告訴祁塵亦她們不合適。
“彆跟我說這種話,合不合適我自己心裡清楚。”
祁塵亦沒有回頭,但回答還是一樣的強勢。
“你根本就不清楚!”裴初意一直隱忍的情緒也出現了缺口,逐漸侵襲理智。
“有過一次失敗的經驗還不夠嗎,我們兩個人經曆的所有都在告訴我們不要在一起,繼續勉強下去隻會重演之前的悲劇。”
“祁塵亦,你會被我拖垮的。”
祁鎮海說她是一個災星的話直至現在還久久的徘徊在她的腦海,漸漸的,連她自己也開始這麼覺得。
不管是祁塵亦還是紀墨同,他們所經曆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如果她沒有存在過,許多事情就不會發生。
祁塵亦和紀墨同都會有一個無比幸福美滿的家庭,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在她帶來的困境中不斷掙紮,連一個安生都得不到。
她也曾告訴過自己,方仲民已經被關起來了,當年的事情也都水落石出,之後的生活一定會是順順利利的。
可這個概率有多大呢?
誰能真的保證說以後她不會再給任何人帶來麻煩?
沒有人。
她也不敢賭。
她不想給任何人帶來麻煩,也不想成為拖累。
“你們都應該去找一個比我更合適的人生活,和其他人結婚、生子,會有一個很幸福的家庭,隻是可能需要一點時間去說服自己重新開始,但沒關係,時間會衝淡一切的。”
“放屁!”
從未爆過粗口的祁塵亦突然怒吼出聲,臉色陰沉的仿佛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