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叔靜靜的看著這一幕,欣慰的點頭後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
幾杯酒下肚,章叔開始想到什麼說什麼,他和祁塵亦講裴初意小時候的趣事,講她小時候有多淘氣,但偏偏學習又很好,讓裴舟成又費心又省心,說也說不得。
有一些裴初意都已經記不清了,章叔章姨兩個人卻記得清清楚楚。
聽到小時候的囧事裴初意自己也忍不住笑出聲,但笑著笑著眼淚就又流出了眼眶。
她多希望裴舟成現在也能坐在自己身邊,哪怕是罵她兩句,她也願意接受。
隻要他還在。
吃過飯後,祁塵亦和裴初意準備離開。
剛好跑腿也在這個時候提著大包小包趕到,全是祁塵亦讓人送來、的給章叔章姨的各種營養品。
“你這孩子,這是乾什麼?”
醉得有些糊塗了的章叔還不忘讓祁塵亦把這些拿去退掉。
他叫兩人來吃飯隻是想替裴舟成交代祁塵亦幾句,哪裡是讓祁塵亦送這些東西過來。
但祁塵亦堅持讓兩人收下,章叔章姨兩個人也拗不過他。
車停到墓園門口。
祁塵亦正要打開車門突然被裴初意伸手拽住。
順著裴初意的視線看過去,剛好看到薑惠鈺從墓園裡麵出來。
眼前的薑惠鈺身上沒有任何奢侈品,頭發也是隨意的挽在腦後,一點沒有了當初那個高高在上的貴婦人樣子。
看到薑惠鈺無名指上戴著一枚並不起眼的小鑽戒時,裴初意的心狠狠一顫。
那是裴舟成買給薑惠鈺的。
裴初意一直以為薑惠鈺早就將那戒指丟掉了,畢竟薑惠鈺到了方家以後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對有裴舟成的過往閉口不提,又怎麼可能會留下裴舟成買給她的戒指。
可那枚戒指現在又真真實實的戴在薑惠鈺手上。
裴初意說不出自己心裡是什麼滋味,隻覺得胸口發悶,憋得她有些喘不過氣。
不知道是不是血緣關係真的會讓兩個人之間有某種感應,原本準備離開的薑惠鈺竟然好巧不巧的朝著裴初意所在的車看了過來。
裴初意不肯和薑惠鈺對視,隻讓祁塵亦掉頭,去沒有薑惠鈺的方向。
她偏執的不肯理會薑惠鈺,在車掉頭後卻又忍不住透過後視鏡多看薑惠鈺兩眼。
確認薑惠鈺已經離開後,她才解開安全帶下車,來到了裴舟成的墓前。
裴舟成的墓碑擦的很乾淨,沒有一點灰塵,墓碑前還放著兩支新鮮的梔子花。
“你是裴先生的女兒吧?”
一旁路過的墓地管理人員主動和裴初意說話,怕她誤會,又緊跟著解釋了句是聽薑惠鈺說的。
“你們來之前薑女士剛走,沒有碰到嗎?”
裴初意不自在的垂眸,問:“她為什麼會和你提起我?”
“就是偶爾提到了一次,她最近經常來,每次來都仔仔細細的把裴先生的墓碑擦一遍,再把新鮮的花放在墓前。”
每一次都會在這裡呆上好一會兒。
有時候和這裡的管理人員碰到,就會說上兩句話。
管理人員問她為什麼最近天天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