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下後,她也不說話,等著對方先開口。
看著氣定神閒的女孩,池敬堂板著臉,也不繞彎子,“你和沈珩不合適,離開他。”
“這句話,池先生應該和沈珩說。”戴都覺得好笑,“還有,我和池先生非親非故,池先生沒有資格要求我做什麼,或者不做什麼。”
不管是秋伊人顧芷這些喜歡沈珩的人,還是池隨池敬堂這些打著其他名義阻撓她和沈珩在一起的人,她一向認為,事情的關鍵在沈珩。
不惹到她的話,她根本不屑於花時間對付。
聽到這麼直接的話,池敬堂眉頭緊蹙,“你就是這麼對長輩說話的?”
暗指戴都沒有教養。
戴都緩緩抬起眼眸,似笑非笑地看向主位上的人,“我和池先生素不相識,池先生都能乾涉我的私事了,我還不能實話實說?這又是誰的規矩?”
她沒有回避對方的目光,還特意迎了上去,肆意又張揚。
想用沈珩長輩的身份,要求她遠離沈珩,以為她會顧及沈珩的麵子,受製於他?
她不想和沈珩在一起,那是她的選擇,但不可能由其他人決定。
池敬堂氣得不輕,“真是伶牙俐齒。”
“過獎了。”戴都笑了笑,一點也不謙虛,“池先生還有彆的事嗎?”
有時間在這和不相關的人說話,還不如回家躺著。
“為了和沈珩在一起,破壞池隨和伊人他們的名聲,還肆意報複孟燁他們。”池敬堂冷眼看著戴都,“小小年紀,心思這麼狠毒。”
他更沒有想到的是,沈珩居然為了她,把昱珩集團和在M國的天價莊園都給了秋伊人。
沈珩有多看重昱珩集團和那個莊園,他是知道的。
他不能容忍沈珩為了個女人,舍棄與盛昱有關的東西。
“偏聽偏信,池先生也不過如此。”戴都微微仰著臉,冷笑著站起身,“下次再想見我,麻煩以諾雲集團的名義,找我助理預約。”
說完後,轉身走了出去。
池敬堂還是第一次看到,居然有人敢甩他臉色,還不經他同意,就自行離開,氣得他麵色鐵青,“砰”地一下,重重地將杯子放在桌上,杯子裡的水都濺了出來,“沈珩,滾進來!”
帶回來的是什麼人,這麼沒有禮數!
聽著身後傳來的咆哮聲,看著站在外麵一臉無奈的沈珩,戴都內心毫無波瀾,“我去車上等你。”
怪不得沈珩和池隨這麼容易炸毛,原來是繼承了裡麵那個老頭的脾性。
看她這麼不在意,沈珩笑著摸了摸女孩的頭,“我很快就出來。”
之前他還擔心戴都會吃虧,現在看來,他還是擔心裡麵的老爺子比較實在。
戴都嫌棄地推開某人的手,往外麵走去。
照目前來看,池敬堂來京海市,不是為了逍遙香的事。
難不成是因為,知道沈珩送了秋伊人這麼大一份禮,生氣了?
盛昱和沈珩都是池敬堂的徒弟,按理說,不應該呀!
戴都還在想問題的時候,車門突然開了。
她垂眸看了一眼時間,有些失望,這麼快?
還以為兩個脾氣火爆的人碰到一起,會一發不可收拾呢。
留意到她的小表情,沈珩笑著拉起她的手,“怎麼?希望我被罵?”
“你帶我來這裡,可不就是等著被罵嗎?”戴都靠在座位上,側頭望著身旁的人,“既要被我嫌棄,也要被你師父罵。”
秋伊人,池隨和孟燁這些人已經夠無語的了,現在又多了個池敬堂,還是沈珩的師父,要她說啊,這沈珩也是可憐,身邊的人似乎都想把他和死去的盛昱綁在一起。
不能有喜歡的人,不能有自己的生活,一輩子隻能圍著秋伊人母子轉。
其實,深究起來,盛昱遇難,不是沈珩的錯,有罪的是製造那場事故的人,和沈珩有什麼關係?
那些人未免太過分了。
要不是她也不待見沈珩這狗男人,她都要忍不住替他辯駁幾句。
“那你能不能減少一些對我的嫌棄?”沈珩要靠在座位上,側著頭,和戴都麵對麵相望著,“讓我牽一會你的手。”
他的眼底帶著溫柔的眷戀和淡淡的傷感,戴都一時看愣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