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墨笑道：“難道我攔得住你？” 不管他強調多少次，周婉瑜始終堅定地喊他師弟，這意誌可真夠穩的。 周婉瑜笑顏如花，俏臉泛起一陣紅暈，不知是因為喝了桃花釀，還是因為什麼。 柳如煙默默地用雙手捧著酒碗，小口小口地嘬飲。 桃花釀裡桃花香，眼前人是心上人。 兩女的心思溢於言表，方墨卻視若無睹。 他何嘗看不出兩人的眼神？ 但他現在是神鳳老祖的“專寵”，必須從一而終。 如今神鳳老祖已經明確表態，待到浴火重生恢複實力後，將會幫助人族打贏這場戰爭。 於公於私，他都不該與兩女發生糾葛。 這次跟她們出來，不過是擔心兩人再出事，暫時充當護衛罷了。 方墨看著碗中清澈見底的桃花釀，仰頭一飲而儘。 他和兩女的關係也該如這碗酒一般，乾乾淨淨，清清白白才是。 “你們兩個功勳值應該攢了不少吧？明天趕緊去兌換些好東西，免得被人搶光了。” 柳如煙眼眸流轉，默默點頭。 她實在太弱了，不能再給大家拖後腿了。 周婉瑜語氣略帶撒嬌：“你陪我們一起去嘛！” 方墨略一遲疑，點頭道：“也好。” 他自己也需要補充一些煉丹材料，儘量多煉製一些恢複丹藥，免得哪天突然不夠用。 想到這裡，他把自己煉製的三四階丹藥取出來分給二人。 如今他已是化神境界，許多低階丹藥對他已經沒什麼用。 而他的肉身也徹底完成鍛造，完全能扛住合體級彆的傷害，至於大乘級彆，他還沒嘗試過。 因此那些凝血丹凝神丹和爆靈丹之類的，都是他專門給兩人準備的。 周婉瑜毫不客氣地全部收下，柳如煙猶豫了一下，也默默收下。 “師弟，有沒有駐顏丹？” 聽到周婉瑜的話，柳如煙瞪大了眼睛。 難道方墨還會煉製駐顏丹？？？ 方墨無奈地取出一千多瓶極品駐顏丹分給二人。 這些是他為神鳳老祖準備的，看來隻能再煉製一批了。 好在駐顏丹的材料便宜且常見。 柳如煙打開其中一瓶駐顏丹，震驚之餘還有些感動。 哪個女孩子不愛美？更何況是她們這種天生麗質的美女。 周婉瑜倒出十顆極品駐顏丹，嗷嗚一口全部吞下。 看到她狼吞虎咽的樣子，柳如煙都忍不住笑了。 “柳師妹彆愣著，趕緊吃啊！吃進肚子才是自己的！” 周婉瑜一邊催促一邊瘋狂掃蕩，大有不把五百多瓶駐顏丹吃完就不罷休的意思。 柳如煙也跟著開始吞服駐顏丹。 感覺到體內生機煥發，柳如煙悄悄瞥了一眼對麵的方墨。 此時方墨正扭頭看著窗外，陽光灑落在街道上，寂靜無聲。 對麵那家客棧的夥計正在忙著收拾桌子。 看著夥計忙碌的身影，他忽然有些感慨： 這世上每個人都在扮演自己的角色，可他扮演的又是什麼？ 回想起這幾年的經曆，磕磕絆絆，顛沛流離，弱小如螻蟻的他隻能被命運肆意玩弄。 好不容易從一個雜役弟子爬到築基，卻被妖修廢掉修為，後來僥幸加入劍宗恢複了修為，卻又碰上了妖族開戰。 本該上陣殺敵的他，如今卻不得不守在神鳳老祖身邊，當一個侍寢的“男寵”。 或許隻有等他踏入巔峰之境，成為世間頂級強者，才能意氣風發地說一句：“我命由我不由天”吧！ “師弟，你在想什麼？” 周婉瑜醉醺醺地湊了上來，一股沁人心脾的女子幽香混合著桃花釀的酒香，令人愈發沉醉。 方墨看著對方紅嘟嘟的嘴唇，急忙往後退： “臥槽，你喝了多少？” 扭頭一看，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十幾壇酒全沒了。 就連柳如煙也抱著一壇酒偷偷給自己滿上。 看到方墨盯著自己，柳如煙羞澀地笑了笑：“這桃花釀挺好喝的，你要不要再來點？” “喜歡就多喝點吧。” 方墨伸手一招，讓夥計再送十壇過來。 夥計卻麵露為難：“這位上仙，今日桃花釀賣完了。” 方墨有些意外：“這酒這麼好喝，你們怎麼不多備一些？” 夥計瞄了一眼趴在桌上的周婉瑜，笑道： “酒雖好，卻不是每個人都懂得細品；情再深，若是付錯了人，又有何用。” 言下之意，要是每個客人都像你們這般牛飲，備再多酒也沒用啊！ 方墨訝然，笑道：“你小子膽子還挺大。” 拐著彎罵周婉瑜不懂酒，也不怕被打死。 旁邊的柳如煙低頭看著碗裡的酒，心裡默念著夥計的話，小口抿著碗裡的桃花釀。 酒香清甜，回味悠長。 唇齒留香，心卻苦澀。 她的情意，錯付了嗎？ 夥計悄然離去。 趴在桌上的周婉瑜雙眸緊閉，眼角卻悄悄滲出一滴淚。 這酒一點都不好喝，喝多了心裡難受。 方墨再次扭頭看向窗外，街上行人三三兩兩，有凡人，有修士，有的行色匆匆，有的怡然自得。 麵色緊張嚴肅的多是修士，輕鬆自在的反倒是凡間百姓。 修士求長生，需要與天地爭，與妖族爭，與人族爭，步步為營，如履薄冰。 百姓求溫飽，忙忙碌碌隻為掙得碎銀幾兩，回家有熱飯，有暖炕，有家人相伴。 方墨不禁感歎：修仙圖個啥？ 轉念一想，若是沒有這些修士，妖族長驅直入，便可為所欲為，凡間百姓未必能安居樂業。雖然人族後方冒出來的那些妖族並沒有大肆屠殺凡間百姓，但那終究是假象。 他可還記得當初在千妖城的時候，那幾個人族被妖族當成食物買賣的畫麵。 妖族生性殘暴，連自己同類都殺，更何況是人族？ 隻有變得更強才能保護自己，保護身邊的人，才能讓自己不再受命運擺布。 方墨搖搖頭，端起酒碗卻發現酒已喝完。 柳如煙問道：“沒酒了，我們走吧？” 方墨微微點頭，與柳如煙攙扶起桌上的周婉瑜離開酒樓。 以他們的修為，想要去除酒勁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然而周婉瑜卻不願醒來。 她知道自己一旦酒醒，方墨便會鬆開她。 柳如煙也默不作聲，扶著周婉瑜的時候，他們的步伐就會變慢，她便可以和方墨多待一會兒。 柳如煙盯著地上三人的影子，內心期盼著，這條路可以一直走下去。 方墨雖然不知道兩女心裡在想什麼，卻也沒有開口打破這微妙的氣氛。 回去的路並不算長，至少對於柳如煙和周婉瑜來說，非常的短。 三人回到院子的時候，周婉瑜已經酒醒了一大半，自覺地與方墨保持距離。 此時神鳳老祖已經醒來，看到方墨推門走進屋內，凝眸問道： “去喝花酒了？” 方墨愣了一下：“沒有，隻是和她們去鎮上喝了一些桃花釀。” “那你身上怎麼會有女子的香味？” 方墨心說你屬狗的嗎？鼻子這麼靈？ 他剛才回來的路上還特地把身上的氣息清除好幾遍，因為他知道神鳳老祖愛乾淨，擔心自己身上沾染了酒味。 “可能是和她們坐一塊，沾上了點吧……” 神鳳老祖眼裡滿是懷疑，但很快她就意識到，自己好像在吃醋？ “過來。” 方墨虎軀一震，心裡暗暗叫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