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如願的呼吸停滯了三秒鐘。
薄聿珩差點為了一個女人,放棄……薄家家主的位置?
那不就是放棄整個薄家?
“……”
應如願不想給安秣眼色的,但她這段話,她聞所未聞。
她轉身看著安秣,眼神裡透出茫然。
她不知道那個女人是誰?不知道誰有這麼大的本事,能讓薄聿珩愛著,竟還愛到這個地步。
薄聿珩對她是溫柔,有距離的溫柔,應如願既沉淪,也清醒,她從來沒有覺得薄聿珩對她是愛。
他給她的是喜歡,很淺顯的喜歡,喜歡她的身體,喜歡跟她做那種事情的契合。
這種喜歡,跟他喜歡一輛車,一塊手表,或者一個能帶來豐厚回報的項目,沒有區彆。
她給他的是情欲上的滿足,那些給他的是物質的滿足,成就感的滿足。
打個比方就是,她擁有的隻是薄聿珩的切片。
現在安秣告訴她,有人得到了完整的薄聿珩。
這個人是誰?
“是誰?”
應如願心裡想著,就問出了口。
安秣看到她回頭了,在意了,笑得彎下了腰,比她自己贏了還要開心,直接笑出了眼淚。
應如願明白了:“你是騙我的?根本沒有這樣一個人,你是為了看我笑話?”
安秣笑著抬起頭,紅唇咧開,白牙森然:“我沒有騙你,真的有這麼一個女人。”
“那個女人,同樣身份低賤,甚至還不如你呢,隻是一個管家的女兒,但是他的青梅竹馬,他愛得要命。”
“可惜薄老爺子不準他娶她,強行把她嫁了出去,出嫁那天他親自開車追到高速堵住婚車,問她要不要跟他走?”
要不要跟他走。
拋下一切的那種“走”?
應如願細細聽著:“然後呢?那個女人沒有同意?”
“是啊,她偉大啊,不願意薄聿珩因為她,從雲巔走到塵埃,她希望他永遠都是高高在上,所以拒絕了。”安秣譏誚地笑。
“可拒絕了,薄聿珩還是不肯放她走,直到那個女人哭著跪下求他放了她,說她是自願出嫁的,他才肯讓開路。”
安秣走到應如願麵前,諷刺她,也諷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