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老爺子忌諱莫深:“你明明知道為什麼。”
薄聿珩語氣不重,用了同樣的話:“是爺爺明知道為什麼。”
應如願心思轉動著,琢磨他們的對話……
薄老爺子的意思,薄聿珩昨晚帶程硯心去賀家的宴會,目的不是要當眾給她身份,而是彆有目的?
衝著這個目的,他能暫時接受他們走得近,但因為某件事,他還是認為程硯心不能一直留在老宅?
而薄聿珩卻覺得,因為這件事,程硯心才更應該留在老宅。
到底是什麼事?
怎麼能形成兩種截然不同,卻都成立的觀點?
在應如願琢磨的時候,薄老爺子的語氣已經重了。
“當年你就因為她的事不理智過,難不成你還要再胡鬨一次?鬨起來的後果你想過嗎?昨晚我說你是薄家的家主,一切都要以薄家的興衰和前程為重,你記好了!”
薄聿珩口吻平淡:“當年爺爺和母親各懷心思,急匆匆將她當做一樁醜聞遠嫁內地,平白讓她受這麼多苦,昨晚她說的那些,我都查證過,確鑿屬實,爺爺聽著沒有一分不忍?”
薄老爺子沉默了。
“程管家為老宅工作將近三十年,因為那件事一夜白頭,在澳城他跪到我麵前,泣不成聲地求我,我答應他,硯心往後餘生我會負責到底,爺爺,彆寒老人的心。”
龐大的薄家和薄氏,至上往下,能有那麼多忠心耿耿的幫從,錢權是一方麵,情義是另一方麵。
薄老爺子長歎一口氣:“她可以暫時留在老宅,養一養身體,之後就送她去澳城,讓他們父女團聚,他們一起在澳城的薄公館頤養天年,這不算善待他們嗎?”
薄聿珩隻一句:“看她自己的意願。”
薄老爺子摩挲著拐杖,沉沉地看著這個長孫。
他跟已經分居數十年的發妻,是純粹的聯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