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牧之又開口:“我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上次陳婧追問是不是你泄露消息導致我挨罰那事兒,我搞清楚了,我媽和我說,是我爸有個在那邊派出所上班的朋友,告訴我爸的,我也和陳婧說清楚了,她不會再猜忌你,這樣可以了嗎?”
許梔低著頭,腦中一團亂麻,她不喜歡混亂複雜的關係,但梁牧之很強硬。
她的性子軟,不願意和他鬨得太難看,畢竟兩家是世交,還是鄰居,以後還會見麵。
但她又有些說不出的難受,總覺得他在為難她。
繼續保持以前那樣的關係,她要怎麼讓自己徹底死心?
她想要將他從自己的生活中徹底抽離,避免自己再心生妄想,這話她實在說不出口。
沉默彌散許久,麵前桌上的咖啡漸漸涼了。
梁牧之靠住沙發背,忽然苦笑。
“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做錯什麼?忽然間,你像變了個人……”他抬手揉著額角,“你昨晚去那種地方……你以前那麼乖,忽然跟著男人去酒吧,還和他過夜……我真的是……”
他很難形容自己此刻的感覺,語氣也消沉:“我找了你一夜,許梔,我找了你一夜……楊雪說我不對,但我一直怕你被人騙了,我這話是真心的,昨晚你這樣,讓我覺得……”
很難受。
這是一種他從來沒有體會過的難受,心口絞痛,像是自己珍視的寶貝被人踐踏了,而他卻隻能眼睜睜看著。
許梔隻是沉默,有尖銳的疼痛,由著心尖蔓延。
她絕望地想,她也很難受啊。
而且他的難受可以說出來,她的難受卻隻能藏在心底。
梁牧之關心她是因為關心一個朋友,但她卻不能坦然麵對這份關心,她有她難以啟齒的癡心妄想。
“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你不聽我的話了,好像還有些排斥我,你讓我彆管你,可我怎麼能不管,我們一起長大,一起經曆那麼多事,你對我來說……”
梁牧之思考著措辭,話說得很慢:“就像親妹妹一樣,你懂嗎?我沒辦法放著你不管,我做不到,你是我的家人啊。”
許梔低著頭,視線逐漸模糊,這些話沒能溫暖她的心,相反,她覺得很諷刺。
“親妹妹”三個字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