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正國麵色沉沉,“我知道,昨晚我就已經問過她,她明顯有些慌,但就是不承認。”
昨天接到消息的第一時間,他就懷疑過付婉雯,但當時還存有僥幸,覺得說不定呢。
可付婉雯閃爍其詞,他就沒法心存幻想了。
付婉雯以前也是名門出身的大家閨秀,沒做過這種事,根本沒有足夠的心理素質麵對彆人的質疑,就她這個樣子,梁正國也不指望她做得多高明。
這件事很棘手,他在病床邊坐下,說:“你媽瘋了。”
梁牧之心情沉重,“不然,我試試和梔子溝通,讓她彆追究……”
他說著說著就頓住,他也沒把握。
許梔現在不聽他的。
“可以試試,畢竟你救了她,而且我打電話問過派出所那邊,整件事情裡,現在你是受傷最重的人,你是有話語權的,許梔不過是一點輕傷。”
梁正國眉頭緊擰,“這件事要是處理不好會很麻煩,我剛剛和那邊打聽到的情況,說是攻擊許梔的人是個白血病患者,這要是消息走漏出去,你媽成了嫌疑人,性質不光是雇凶傷人這麼惡劣,利用一個得了絕症的人,這件事傳出去輿論絕對會發酵,這是被人戳脊梁骨的事兒……你媽這次真的是太糊塗了。”
其實他早就想過,依付婉雯的性子,梁牧之右手被許梔傷到這件事不會輕易過去,但他怎麼也想不到付婉雯最終想出的會是這種辦法。
梁牧之怔愣片刻,語氣很低,“對不起,爸,這件事我也有責任,我沒能勸住我媽……她都是為了我。”
梁正國抬眸,睇向梁牧之。
或許是因為失血過多,梁牧之到現在還是麵色蒼白,看著很虛弱,但……他會在第一時間道歉,並開始承擔責任了。
梁正國多少還是心軟了些,態度柔和許多,“這次你做得很好,幸虧你救了許梔,不然這件事更難收場,不過……”
他頓了頓,“那家酒店那邊,你彆再去了。”
梁牧之像是被刺到了,猝然低頭,他知道他的心思被看穿了。
他隻是想在走之前,多看看許梔而已。
但他知道,這是不被允許的。
梁正國話鋒一轉,“現在眼下的事,第一是想辦法解決你媽身上的嫌疑,第二是你要好好養傷。牧之,我希望你能成長得更快一些,與其做一些無用功,不如專注於眼前自己能做好的事。”
梁正國這個人,一向思路明晰,運籌帷幄,但也冷漠,沒多少人情可講。
梁牧之並不希望自己變成自己父親這樣,他也不指望梁正國能理解他的想法,他隻是沉默著點頭,“我知道了。”
梁牧之態度很配合,梁正國還算滿意,打電話叫來個護工,然後回了家。
上樓剛到臥室門口,就看到付婉雯慌慌張張地掛電話。
他麵色又沉下來。
付婉雯握著手機,走過來問他:“你怎麼回來了?牧之那有人看著嗎?怎麼不給我打個電話,我早點過去就……”
梁正國打斷了她的話,“你剛剛在和誰講電話。”
“我……”付婉雯緊張地攥緊手機,“也、也沒誰……就是有人約我明天一起去美容院。”
她真的不擅長偽裝,梁正國邁步走進臥室裡,一想到她至今仍嘴硬說謊,而接踵而至的麻煩不知道還有多少,他心底的火氣就壓不住了。
從昨天忍到現在,他忍無可忍,轉過身,揚起手,就給了付婉雯一記耳光。
“你還要說謊到什麼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