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個傅堅老賊!
他竟然把皮球踢回來了,讓菱童去跟深海解釋!
看著菱童接到的命令,剛想去睡一覺的王道長,差點去罵人。
菱童還很聽話的要去找深海解釋這件事.……
王機玄揉了揉額頭:“這件事我來解決,男人跟男人之間更好說一些,等深海醒了就來喊我,我先找個地方睡一會。’我去也可以的。
"沒事,我來吧,讓萬姐準備幾個菜,再幫我在82堡壘搞點真的酒,泰叔等會跟我一起。王機玄打了個響指:
“我先去睡會兒了長官,牡丹會跟著我,有問題隨時呼喚。”
菱童欲言又止,王道長已是揮了揮手,帶著他的忠誠僚機離開了營帳。菱童其實想提醒一句:
半人機甲是有紀律的部隊,日常訓練都不能喝酒。
不過,當前這種吊詭的情況下適當的酒精麻醉其實也蠻不錯的。
王機玄睡了不到兩個小時,靈識已恢複正常。
他不敢浪費時間在這種奢侈的睡眠上,強撐起眼皮改成打坐,布置好了十多枚晶核。
修行這事,日積月累才是正途。
他剛打坐沒多久,牡丹就上了補給車,敲了敲補給車後艙的房門。
“長官,深海已經醒了,陪酒的泰叔已經做好戰鬥準備,飯菜彈藥和酒精火力也已準備完全!
“知道了,這就來。
王機玄雙手自胸口緩緩下壓,體內氣海迅速歸於平靜,自身氣息也歸於靜止。
因為有被刃獸群鎖定的風險,他現在行動必須萬分小心。
就算換上大褲衩外加短袖這種普通打扮,他也會增添一條全息腰帶,讓自己“光學隱身走在牡丹身側。
順便,王機玄還計劃向傅堅再申請一些最好的屏蔽裝備。
D5戰區當前階段的戰報,王機玄已經看過了。
雖然D5存儲的彈藥耗費巨大、死傷了許多英勇的戰士;
但在多線開戰、多線狙擊的情況下,他們用較少的傷亡創造了較大的戰果,讓多線防禦的D5戰區壓力驟減。
他這個魚餌的含金量不言而喻!
現階段,避免被那種豎瞳鎖定的唯一有效方式,就是.
躲起來。
必須要藏起來了,不能逞一時之意氣,儘快邁入金丹境才是正理。
補給車離著實驗帳篷有些距離。
隻是兩三個小時,這邊已經搭起了一個簡易的機棚’,用來給某次王級刃獸遮風避雨——
主要是遮擋偵查衛星的探查。
路上,牡丹小聲提醒:“長官,根據我這邊截獲的消息靈能之都已經開始搞事了。""他們又搞什麼事?"
“他們說,是我們故意不讓他們加入D5戰區的全麵組擊戰,將靈能者排擠在人類戰爭序列之外,並痛斥我們是要搞軍事獨走,故意用刃獸的威脅綁架全人類。王機玄:……
“不是,他們到底怎麼做到的,隨便一開口就能如此不要臉?"
"靈能之都的政客含量,可比我們這邊多多了。”
牡丹嘖嘖笑著:
"要不是總司令限製牡丹這種全自主機械的發展,我們早就能把靈能之都的壞人通通消滅掉了。
"不過有一點還是必須要承認的。
"靈能者在尋求權力的同時,確實也在保護人類,畢竟.…如果人類都死光了,他們也就失去了晉升素材,如果世界上人人都是靈能者,他們不就又成普通人了?"王機玄啞然失笑:“這事讓老傅自己弄吧,安慰完深海,我們就立刻回76號堡壘,還要找好其他藏身點,一個堡壘不太保險。""好的呢牡丹這就對總司令發送反饋。”
牡丹拉開前方鐵皮牆的隱秘小門,王機玄低頭進入了這個簡易機棚中。
地麵還是坑坑窪窪的沙地,各處布局並沒有變化。
前方不遠的角落。
泰叔張羅出了一桌好菜,正忙前忙後的布置著。
深海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坐著,對著一份紙質表格不斷出神。
雖然這位半人機甲在極力隱藏,但他眼眶依舊不免泛紅。
所謂失魂落魄,大概就是他此刻這般了。
王機玄解下全息腰帶丟給牡丹,示意她自由活動,雙手插在褲袋中、穿著沙灘拖,悠然走了過來。“深海長官?"泰叔小聲呼喚,“王老師來了。"
“嗯,好。”
深海放下紙質表格,抿嘴讓自己看起來像是微笑,起身對王機玄行了個軍禮。
王機玄隨意地點了點頭,笑道:"過來喝一杯吧咱倆談談心,剛好也很久沒跟泰叔聚聚了,關於一些未來的靈能科技開發上,我們也想要得到你的意見。"
“行。
深海是個明白人,知道這個酒局就是為他設的。朋友出於好意主動安慰,他不應去掃興。
而且深海現在,也確實想喝醉。
三杯兩盞淡酒入喉,深海低聲歎了口氣。
泰叔和王機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機玄對泰叔眨
了下眼,泰叔清清嗓子,扭頭看向深海。
深海沉穩剛毅的麵容帶著幾分笑意,安然注視著泰叔。
泰叔瞬間就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了,嘴上嘀咕著:“我可能有點醉了,我先休息會兒,你們繼續、繼續。"王機玄:…
喊你來乾啥的!
泰叔靠在椅背上就開始閉目小憩,老臉比幾秒前更加紅潤。
還是貧道自己開口吧。"
王機玄看向深海,深海用他堅定的目光、微笑的表情,努力給與王機玄反饋。
“深海,這件事你必須做好心理準備…
“我沒事,真的,其實不用這麼看我。"
深海歎了口氣,眼底努力做出幾分釋然,平靜地道:
“我們半人機甲戰損率一直很高,這種自爆戰術我們專門訓練過,因為很多時候,這樣才能觸碰到強大刃獸的弱點…隻是我們約好的,需要用這種戰術的時候,我先她後。深海喝了口酒精製品:
“她騙了我,我比較介意這個。
“其實.…我們其實都約好子了.…如果我們能在戰場上活過三十六歲,就去申請休假一年,那時候我們應該已經被摘除了體內的生殖器官,但我們可以提前申請生殖細胞封庫,到時候就用試管培育的方式,誕生一個後代。
"我們沒奢望能夠一直照顧這個孩子,我們隻是想陪他一年,然後我們就沒有遺憾,申請去最慘烈的戰場,去啃最硬的骨頭。
“就當足,為了這個孩子去打出一個新的環境。
“我們的文明、我們的家園都已經這樣了,我們不該去奢望更多.
“其實就該我先死的.…真的.…我比她大.…我怎麼就這麼弱,我當時如果能躲開掃過來的尾巴.…"深海的眼淚突然決堤,他嘴唇不斷顫抖著,極力忍耐著讓自己不要低頭,卻依舊沒能控製住,機械臂捂住雙眼,低頭不斷哽咽王機玄默默給自己倒了杯酒,仰頭喝了下去。
觸景傷情人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