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謝款待了。」
王機玄習慣性地拱了拱手。
沈瓊霖在旁瞧見，有樣學樣地拱手抱拳。
五號似乎頗為開心，跳到了月亮船上，回到自己的專屬軟床側躺，得意地道：「怎麽樣，我的尖塔比老索菲的尖塔強很多吧。」
「嗯，」王機玄的戰傀在船艙中找了個角落盤坐。
沈瓊霖拿著一個筆記本，瘋狂寫著什麽。
五號笑著笑著就歎了口氣，雙眼有些直愣地看著低矮的『天空」，小聲嘀咕：
「王征，我很認真地跟你聊一下。
「如果你能幫我恢複力量，我絕對不會成為你的敵人。
「我知道你對靈修文明有戒心，很多時候，我們確實表現的不像好人，
而且那三個老家夥對你也是巨大的威脅。
「但隻要我能壓服他們，我就能護著你—-支柱級刃獸也快醒了，隻有我才能阻止它們，它們的力量極其可怕。」
王機玄收起笑意，坐在那低頭沉思。
他問：「你為什麽會斷定，我能幫你恢複力量？」
「很簡單呀，」五號聳聳肩，「你如果不間斷煉製丹藥，一個月就能煉製出最少幾千顆我用的丹藥，我用了就能恢複最少三四成的實力。」
王機玄忍不住笑了：「同一種丹藥重複使用效果會越來越差的。」
「啥？」
五號了下，扭頭瞪了眼王機玄的戰傀，氣呼呼地道：
「你咋不早說！我都暢想好久了！」
道長笑而不語。
他又問：「我應該還有其他手段可以幫你，不過，我們需要互信。」
「怎麽互信？」
「我探查你記憶。」
「那不行，」五號搖搖頭，「這事關靈修者的尊嚴，除非—---我們記憶共享，我也看看你的。」
王機玄汕笑：「我現在最大的倚仗，就是我腦子裡這些你們沒有的技術「一樣呀，我們靈修者的技術，也會被你看走呀，你現在也有核心回路。」
王機玄仔細思，緩聲道：「等我們足夠了解彼此吧，或者我們分階段進行，比如，我給你看我百分之一的記憶，你給我看百分之一，這樣。」
「可以埃。」
五號興致勃勃地坐了起來：「我倒是可以做到把記憶分段！你能做到嗎？」
「你可以教我這種本領。」
王機玄笑著搖搖頭：
「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是先看看，能不能幫你療傷吧。
「這才是正事。」
「好！」五號直接站了起來，「你等我下！我去換個衣服！」
王機玄納悶道：「這還用換什麽衣服？」
「笨死了，我要變大以後，現在的衣服不會撐破嗎！」
五號說話間已經跳去了下一層。
沈瓊霖和王機玄的戰愧對視一眼。
戰傀有合金麵具，看不出表情；沈瓊霖的表情卻帶著幾分古怪。
兩人用傳聲交談。
沈瓊霖簡單道：
「王老師，我的主觀感覺中，這位靈修者並沒有撒謊的痕跡，她對自己的靈奴也有足夠的尊重。
「從她的言行分析，她很多事都是在遵循靈修文明公約，自身對力量又有一種渴望。
「這種渴望的出發點，應該是想去證明自己。
「背後映射的其實是一種價值觀模糊，她沒有明確的渴望之物，所以隻是把『得到同族丶同類的認可』設定為自身理想。」
道長點點頭，傳聲回應：「繼續觀察，我一個人的判斷可能會有偏頗。
「好的，」沈瓊霖拿起一袋零食。
76號堡壘自動售賣機有售。
沈瓊霖倒也不客氣，撕開包裝袋，小口小口吃了起來，盯著遠處那個石棺不斷觀察。
幾分鐘後。
「我來了！」
五號從下層跳了上來，下層那類似結界的光膜消失不見，她身上也多了一身幾乎拖地的黑色長裙。
道長笑曰：「快變吧。」
「你抓緊時間診斷，我變大，傷勢就會讓我很難受。「
她跳回船上，站在王機玄麵前，神情嚴肅地閉目凝神，雙手張開丶慢慢抬起，就宛若那些壁畫中賜福的情形。
微光閃爍中，五號的身姿緩緩變高，齊耳短發向後飄舞，深藍色的柔亮發絲一根根抽出。
奇特的是，這個過程中，她的上半身是沒有明顯變化的，曲線婀娜丶胸懷罪惡，一雙小短腿變得更加筆直丶渾圓丶修長，脖頸也明顯變得纖細了。
眉宇間氣質已變，多了幾分神性，少了此前的那種古靈精怪之感。
王機玄也知自己今天不是來欣賞五號外貌的，雙手飛速結印，一根銀針飛入五號肩頭，一縷靈識沿著銀針向內探查。
很快，王道長就愁眉緊皺。
五號看似是個沒事人，但體內的狀況十分糟糕，靈修者的核心回路都在被一種具有腐蝕性的力量不斷侵蝕，五臟六腑隻能用亂七八糟來形容，整個身體就如胡亂塞湊的積木，隨時可能崩塌。
十多分鐘後；
五號秀眉輕皺，額頭沁出冷汗，雪白的肌膚更加蒼白。
王機玄終於收回銀針，五號鬆了口氣，迫不及待地恢複成黃毛蘿莉的姿態，一屁股坐在了自己的軟座中。
月亮船輕輕搖晃。
五號虛弱地問：「怎麽樣，王醫生。」
「有救，」王機玄緩聲說，「雖然麻煩，但我可以明確告訴你，我能治愈你的傷勢——---這個還是要對你的同伴保密。」
五號立刻點頭，那雙眸子亮！
「來吧，」王機玄主動道，「每個人百分之一的記憶，可以互相指定。」
五號眨眨眼：「我要看你最開始有記憶時的百分之一記憶，就是小小隻的時候！」
王機玄仔細思量，緩緩點頭，又道：「你一萬七千多歲，那我要看你最近一百七十年的記憶。」
「啊？」五號證了下，「那你不是把我們靈修者跟刃獸之戰的緊要情報看光了？」
『要反悔的話，那我們就聊點其他的，就當這個提議沒存在過。」
「也不是不行，反正，我要的隻是對等尊重。」
五號一咬牙丶一踩腳，挽起袖子就道：
「那來吧！」
「出去吧，我本體施法才行，你還要教我如何讓自己的記憶分段展示。」
「矣，好吧———-對了，你一共有多少年的記憶？」」
王機玄忍不住笑了：「總共也就百來年吧。」
五號：—
靈修粗話！
她虧大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