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母掃了眼麵前的粗漢,沒見過,很麵生。
正如徐瑩瑩方才所說,是剛來這裡。
陳母下意識想拒絕,可一低頭,看到徐瑩瑩手裡拿著的禮物,徐母又猶豫了。
徐瑩瑩自然沒錯過陳母眼裡一閃而過的貪婪。
她立時又補充道:“哎呀,我一個大男人,什麼都不懂,就隨便買了點東西,也不知道買得對不對。”
“我是一個人住,在這裡又沒個親人。都說遠親不如近鄰,往後還要多多勞煩大嫂跟大哥了,這點心意大嫂可不要推遲啊。”
陳母看著手裡的東西,眼裡直放光。
徐瑩瑩說是“隨便”買的,實際上卻是故意選的。
這些東西即不算太過貴重,卻也不是陳母這類人可以時時都有的。
這叫陳母如何不動心?
再說,人家不是說了,往後還得多多麻煩他們。
那這東西他們收了,也是心安理得的。
陳母思考一番,臉上掛起和善的笑,伸手將徐瑩瑩手裡的禮物接過來,再把門打開,讓開路請徐瑩瑩入內。
“哎呀,鄉裡鄉親的,說這些話就見外了不是。快,我家那口子正在屋裡,你們大男子聊得來,你們坐著聊,我去給你倒碗水來。”
陳母歡快地將徐瑩瑩請進屋裡,一麵衝著屋裡喊,“老陳,快出來,有貴客到了。”
陳父從屋裡走出來,剛剛死了女兒,這對父母臉上卻並沒有多少傷心。
看到徐瑩瑩,陳父隻是稍稍懷疑了一下她的身份,被她用應付陳母的話敷衍了過去。
徐瑩瑩又會說話,在她的刻意示好與引導下,話題轉到了陳小雨身上。
兩人臉上露出讓徐瑩瑩看不懂的晦暗神情。
“我跟你說,”陳父幾經猶豫,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一樣,靠近徐瑩瑩,壓低了聲音跟她說。
“我跟你說,我那閨女,死得慘啊,直到現在,我都感覺小雨時常在她的屋子裡徘徊,而且晚上我們還經常聽見她在哭。”
徐瑩瑩麵露驚訝,皺眉道:“陳大哥,夫子們都說了‘子不語怪力亂神’,我知道你們心疼沒了的女兒,可這話也不能隨便說的。”
“我們可不是隨便說,我們說的都是真的。”
陳母見徐瑩瑩不信,立時插話道:“我實話跟你說吧,在小雨的房間裡還有條密道。”
“對,那些聲音都是從那裡麵傳出來的。”
“就在前幾天,我們還聽到裡麵傳出好大的動靜,可差點嚇死我們。”
陳父陳母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有聲有色。
徐瑩瑩卻知道,陳父陳母說的事,是他們夜探秘道的那日,但這事她自然不會說。
她坐著,聽得極為認真,時不時還應上一句,以鼓勵兩人繼續說。
他們說得越多,就越有可能給她提供一些他們沒有注意到的信息。
說著說著,陳父忽然說了句:“說來也怪,就在前兩天,縣令老爺忽然找到我們,說是我們女兒的鬼魂正在鬨事,他帶了個法師來在小雨的屋子裡做了一通法,還將她的屋子封了,不讓我們打開。”
“縣令還說,萬一打開了,就是天大的罪過,整個縣都要跟著遭殃,也不知真的假的。”
後麵他們還說了什麼,徐瑩瑩就沒認真聽了。
陳父陳母說的內容,已經透露出足夠多的信息了。
比如,縣令是如何知道一個女子閨房裡,有一條密道的。
而且還特意帶人來封掉。
時間還如此湊巧,正好是他們來暗探過密道後。
難道……
那個黑衣人是縣令?!
徐瑩瑩嚇得猛然站起身,臉色變幻不止。
不顧被嚇住的陳父陳母,徐瑩瑩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