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鴉今年兩千七百歲,至那張臉在宗門大比上露了一麵後,便在群芳冊上排了第一名,雖說人的審美各不相同環肥燕瘦清純美豔,但青鴉的美卻在修真界得到了統一。
而與她的美貌同樣出名的便是她的風流史,合歡宗自古多情場高手,隔壁山頭的佛宗聖子自合歡宗開宗以來都不知被拐走了幾個,不過患了情傷從此入空門的也不少。
兩個門派都把對方當做自己弟子的練心石,算是友好往來。
在青鴉看來,雖然她的追求者如過江之卿,但她的情史其實不算多,隻不過大概因為那幾個對象都是各個門派天之驕子的緣故,格外出名。
不過,她自認為自己雖然風流,卻都是正兒八經地分了手才開始下一段的,而且,她如今已入大乘,沉迷修煉,儼然幾分金盆洗手。
誰知道作為合歡宗長老受邀去了一趟各大宗門交流會,就被迫攬了個活,她還無法拒絕,因為都是她的——情債。
極品靈根,天賦卓絕的弟子無一不是各個宗門的寶貝金疙瘩,然一向順風順水的弟子卻有了心魔,囿於境界止步不前。
各位宗主掐指一算,好嘛,都是情劫。
而對象,都是同一個人——合歡宗長老青鴉尊者。
青鴉彼時正百無聊賴地喝著靈酒,想著不如自家桃夭姐姐釀得醇香,一胎眸就對上了各個宗門骨乾投來的莫名目光——其中羞憤惱怒無奈恨鐵不成鋼皆有之。
謔,這是做甚。
直到一番利誘,利益拉扯,青鴉同意了進問劫境為那七人渡情劫的事。
最早分手的那位大約在兩千三百年前,彼時她還是築基弟子;最近的那位也是在八百年前了。
不過渡情劫自然不按分手早晚安排,而是修為。
第一位便是劍尊,萬劍山的那位大乘後期的尊者。
他的名字喚作劍生,取名潦草至極,隻因為他天資卓絕為劍而生。
而青鴉對他的第一印象便是,“好一張豐神俊朗的臉,便是這張臉也不負那些劍修對他的神化。”
青鴉與他相識兩千年有餘,但若說是情史,她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虛。
這段感情中,她委實不算體麵。
紅色的紗衣從腕間滑落,露出潔白的手臂,斑駁的紅痕曖昧,修長纖細的手撐著軟榻,青鴉緩緩坐起,一雙修長的手掌便撫上她的額角,為她輕輕揉捏,指腹肌膚細膩,手法溫柔。
青鴉微微放鬆了身體,整個人便靠在了身後光潔溫暖,肌理流暢的胸膛裡。
男人的按摩手法輕柔舒適,青鴉垂眸開始接收劍尊給自己安排的人物背景設定。
當今皇帝一母同胞的姐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長公主,慕容青鴉,與駙馬成婚七年,膝下無子,公主府養著和數十位麵首,行事荒唐天下皆知。
而她正靠著的男人便是她的麵首之一。
至於劍尊的身份,正是她那個不受待見的駙馬,顧雪生。
問劫境會根據渡劫者的念想構建小世界,人物的關係和背景也由渡劫者潛意識設定。
青鴉歎了口氣,劍尊的情劫還真是有意思。
“公主,可是乏了?”男人傾身向前,潤澤烏黑的發如流水傾瀉,落在青鴉裸露的肩膀上泛起絲絲癢意。
那是張清雋溫柔的臉,俊眉修目,眸光溫潤,隻是不知為何,青鴉覺得有些熟悉。
但記憶沈雜,一時半會無跡可尋。
門扉被輕輕扣響,“公主,駙馬爺求見。”
青鴉微微挑眉,她一來,他便來了啊。
“起吧。”她伸手撫上席珩的手,止住了他按摩的動作。
“是。”席珩膝行至床尾下地,青年的背脊覆著薄薄的肌肉,肩寬腰窄,很是賞心悅目。
青鴉安心地享受著對方的服侍穿衣,待她穿戴好後,席珩才拍了拍手掌,外間的侍女魚貫而入,為她梳洗。
青鴉的眸光隔著屏風落在寢宮外身長玉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