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與駙馬同住,他忍
公主養麵首,他忍。
公主在他麵前與麵首親熱,他亦是忍讓。
青鴉不由得笑了起來,笑聲傳入顧雪生的耳朵,他卻詫異地瞪大了眼睛。
“便當本宮是來看你如何死的好了。”
“咳咳。”張醫師麵色古怪極了,誰那麼不要命地來瘟疫爆發地看人死啊。
冷鳶冰冷的視線投過去,張醫師連忙退了出去,儘管這也算是他的住處。
冷鳶也退到了屋外,屋簷水流不斷,但雨勢比她們來時卻小了許多。
屋裡這對尊貴而又陌生的夫妻相對無言。
許久,顧雪生先敗下陣來,他撐著意識,語重心長地勸慰,
“即便你恨我也不該拿自己開玩笑。”
“你不想我來嗎?”青鴉低頭俯視著他。
“我,”
“你向來心口不一,木訥無趣。”看了一會青鴉便覺得無趣了,她嗤笑了一聲。
他本就是這樣的人,顧雪生無法反駁,他隻是堅定地勸她,“瘟疫非同小可,公主回去,我不值得。”
“也是,駙馬死了便死了,本宮不必為駙馬守寡,更何況府上還有眾多可心的人兒,不值得本宮如此。”青鴉自顧自地說著話,餘光落在顧雪生身上,看他拳頭緊握,眸光深邃,表情平靜,仍是忍著。
青鴉不由得想笑,顧雪生的性格其實不太像劍尊,劍尊清冷疏離,又是天生劍骨,眼中心中隻有他那三尺青鋒,即便青鴉與他在一起後也不認為自己越過了“劍才是伴侶”的地位。
但這“忍”,卻十分像,青鴉根本不清楚那人為何在分手幾千年後還能忍得給自己逼出一個心魔來,還是為了情。
明明是他先開口要閉關。
明明他們心照不宣再也不見。
青鴉歎了口氣,即便這般義正言辭,她也無法說自己不無辜,若是那時她不是那麼年輕,她大概會有更好的方式告彆。
“雪生。”
顧雪生怔然,自拂雪離世她便再也沒有這麼喚過他。
“我沒想過你死。”
顧雪生慘淡地笑了一下,“我知道。”
她隻是恨他,怨他,不願見他。
他們做夫妻是彼此折磨,為何不和離?
顧雪生不怒,不怨,不恨嗎?
怎麼可能不恨,不怨,不怒?
他恨她遷怒於他,恨明明拂雪離世不是他的錯,他寧願死的是自己。
他怨她不愛他,怨她當初為何要招惹他,怨她為何輕而易舉放棄他,怨自己為何在意她。
他恨她不自愛恨她自暴自棄,恨她在公主府豢養男寵,恨她收集了一堆像拂雪的人,她在糟踐誰?糟踐拂雪,還是糟踐她自己?
明明,他與拂雪更相似,不是嗎?
他與拂雪一母同胞,脾性氣質雖然不同,但一張臉卻有七分相似,隻除了他更冷冽些。
若她要找替身,何必舍近求遠。
但她不願。
她與他親昵,與他水乳交融,縱情雲雨……
卻又輕而易舉地舍棄他。
隻有他,不舍罷了。
她不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