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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 柳亦瑜 10733 字 9個月前

幾個人關上了門, 肆無忌憚地當著蘇碧曦的麵說這些話。

在他們眼裡, 蘇碧曦隻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 癱在床上的癱子,根本沒什麼可以顧忌的。

如果是正常人,他們還擔心一下,蘇碧曦會用手機壞事。

一個癱子, 根本沒辦法動彈。

蘇碧曦的大嫂餘藍請的這個心理醫生, 他們已經做過了謹慎的調查。

這個心理醫生極為擅長催眠術, 可以在無形中讓一個人神誌不清,根本不記得自己做過什麼。

他在這一行裡麵早已有了數不清的案例,餘藍實在不怕他會出賣他們。

誰手上都不乾淨,要死一起死。

雙方是利益共同體, 一旦誰出了事,對方都有被舉報的風險。

這才是最穩妥的合作方式。

蘇其振欠了國外公司幾個億的債, 要不是要蘇家的背景撐著,早就跳樓一了百了了。

這個時候,他的好大哥教出來的好女兒, 變成了一個癱子也就罷了,還扒著錢不放, 寧可給不相乾的外人,也不救濟一下他這個親叔叔, 他如何能咽得下這口氣。

餘藍就更咽不下了。

身為蘇家長房的長子長孫,她兒子可是蘇家堂堂正正的下一代,蘇家所有東西都是他們的。

幾個億的錢能做什麼, 就算是個三歲小孩子都能清楚。

但凡是一個正常人,沒有人能眼睜睜看著這筆本來屬於自己的錢被捐給毫不相乾的外人。

這是一個什麼年代?

為了五十萬,就有人能乾出殺害親生父母的事。

餘藍是被婆婆跟丈夫狠狠說了一頓沒有錯,也是被冷落教訓了。

她一千遍地認錯,給蘇碧曦伏低做小,給她賠禮道歉。

一轉頭,她就去找了蘇其振,“阿振,你的情況我了解。不是我不幫你,而是這筆錢實在是太多了,我手下根本動不了。不過我沒有這筆錢,阿鶴有啊。你難以想象,阿鶴從出事以後,就跟開了竅一樣,搗鼓那筆基金,從一億多硬是翻到了五個多億啊。”

蘇其振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阿藍,你說多少錢?”

“至少五個億”餘藍自己的眼裡也有震驚跟無可遏製的貪婪,“我聽見你大哥跟爸爸打電話說,阿鶴名下的基金有很多人想投資,現在阿鶴全額擁有的就有這麼多錢。”

僅僅兩年,蘇碧曦一個女孩子就掙到了這麼多錢。

再這樣下去,就算是富可敵國,也未嘗不可能。

蘇碧曦坐擁這麼多錢,做什麼不好。

就算是癱子,也能把錢撒著玩兒,偏偏想不開,要去送死。

女人之間的緣分是十分微妙的。

餘藍是跟蘇彬檀經人介紹,相處了一段時間,覺得彼此合適,才戀愛結婚的。

他們的感情基礎,與其說是感情,不如說是合適。

這樣的開始,就決定了他們的感情與其說是愛情,不如說是親情。

餘藍在第一次見到蘇彬檀的時候,就聽見這位文質彬彬的青年提起很多次他有一個小妹妹阿鶴,阿鶴多麼可愛,多麼乖巧,多麼漂亮。

餘藍當然不可能對一個才幾歲,素未蒙麵的小孩子有什麼好感或者惡感,隻是認識到了,蘇碧曦對於蘇彬檀,對於蘇家來說,究竟有多麼受寵。

她自己就是獨生女,當然能夠體會這種萬千寵愛的幸福。

等到她真正確認了蘇彬檀,認識了蘇家其他人,心裡就不那麼美妙了。

在家做女兒,跟嫁到婆家做媳婦,是截然不同的。

婆婆宋宜跟她一樣出身高門大戶,家世不僅不比她差,甚至因為自己的能力,根基比她深厚得多,又生下了蘇彬檀跟蘇碧曦。

蘇彬檀是蘇家第三代的長孫,蘇碧曦是第三代唯一的孫女。

蘇家但凡有什麼好東西,都是緊著蘇碧曦的。

哪怕餘藍懷著孩子的時候,宋宜得了什麼上好的野生蜂巢,也是儘拿去給蘇碧曦進步,好似沒有她這個懷著身子的媳婦一般。

蘇碧曦逢年過節,長輩使了勁地給紅包給產業,而餘藍反倒是要給蘇碧曦紅包的那一個。

同樣是平輩,在家裡都是千嬌萬寵的女兒,儘管餘藍知道這是出嫁之後必然的區彆,到底還是意難平。

嫂子跟小姑子的關係,從來都是如此微妙的。

等到餘藍的兩個兒子出生,婆婆宋宜不幫著帶,她反倒是謝天謝地。

他們這種人家,如何會缺保姆帶孩子。

婆婆過來,反倒是會讓婆媳關係緊張。

可是等她抱著孩子去祖宅裡麵,看著宋宜給蘇碧曦縫衣服,盯著她吃維生素鈣片,早晚壓著她喝核桃奶——蘇碧曦不喜歡喝純牛奶,宋宜便給她加了核桃乾果。

他們這些人,沾著蘇碧曦的光,因為蘇碧曦秋冬每天都要喝杏仁露,金銀花露各種降火滋補的東西,宋宜才會記得給兩個孫子也留上一碗。

更彆說從蘇昌,蘇其慕,宋宜,蘇彬檀,到宋家人,都想著法子給蘇碧曦找好吃的好玩的。

今天是明朝的花片,明天是清朝的博古架,後天是唐朝的畫。

他們什麼時候這麼緊著過自己,緊著過她兩個兒子。

世間之事,不患寡而患不均。

餘藍再大度,自己也就算了,絕不能看著自己孩子吃虧。

自己的丈夫蘇彬檀,把小姑子當成女兒一樣疼。

蘇碧曦小時候,蘇彬檀每天回來都要抱著她,親昵地問她,“哥哥的阿鶴寶貝今天都做了什麼啊?”

餘藍見了這一幕,當時就在想,自己馬上要生一個女兒,把蘇彬檀的視線從蘇碧曦身上奪過來。

可笑的是,彆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她生了兩個兒子。

就算餘藍再蠢,也知道兒子不能跟女兒一般養,要把兒子養成頂天立地的男人。

等到蘇碧曦真得出事的時候,她在過去醫院的路上,看著窗外燦爛的陽光,露出了一個明媚而愉悅的笑容。

一直壓在她心中的大石,陡然落地。

隻是她沒想到,蘇碧曦腦子被驢踢了,竟然要把名下所有的財產全都捐出去,公公婆婆跟丈夫竟然還非常同意。

這些人莫不是腦子都進了水,還是被洗腦了,才會蠢成這樣?

蘇彬檀因為這件事,跟她分房睡了足足一年,在過年回娘家的時候,才由她媽媽出麵說合。

這兩年多以來,她處處討好蘇碧曦,卻並不自己在蘇碧曦麵前出現。

她一出現,宋宜就會給她臉色看。

宋宜到底是婆婆,餘藍哪裡好日日都跟她頂撞,還要不要名聲了。

年深日久,蘇彬檀以為她已經想明白了。

男人總是一廂情願地相信他們願意相信的事情。

女人心中的芥蒂,怨恨,絕不會輕而易舉地泯滅,反而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越發強烈。

餘藍從來沒覺得自己做錯了。

她這次來找蘇其振,為的就是拉下來更多的人。

法不責眾這個詞,在任何時候都是有用的,尤其是在家族之中。

蘇其振是蘇彬檀奶奶蔣英的小兒子,是她最寵愛的小兒子。

蘇其振現在的困境,是蔣英心上的一道坎,根本過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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