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士境內以山地跟高原為主, 素來就被稱為“歐洲屋脊”。
阿爾卑斯山自東向西, 把瑞士分成了兩個截然不同的氣候帶。
蘇碧曦在瑞士的湖畔區有一棟房子。
春天的時候, 從房子裡出去,就可以看見碧波粼粼,如同一塊碧綠色翡翠一樣的湖泊,遠處是覆蓋著白雪的山峰。
湖邊開滿了各式各樣的鮮花, 紫羅蘭, 鐵線蕨, 鬱金香,紅苔景天,高山虎耳草…….
花朵們熱熱鬨鬨地綻放著,儘情釋放自己囤積了一個冬天的精力。
他們還會有下一個冬天, 下一個春天。
四季輪回,循環往複。
蘇碧曦深吸一口氣, 混雜著各種花香的冷冽氣息撲麵而來,空氣清新到讓人心曠神怡,沉醉神迷的地步。
一到瑞士, 她整個人就好像脫開了無數的枷鎖,每天都是笑容滿麵。
她轉頭用那雙秋水明眸看著賀鑄然, 帶著盈盈笑意說:“阿鑄,我晚上要吃麻辣香鍋!要放很多很多的龍蝦, 牛肉,牛肉丸,香菇, 杏鮑菇,炸鳳爪,炸腐竹。對了,一定還要放大大的螃蟹,還要一杯芒果芝士!”
賀鑄然下意識地不同意,“這些你都不能吃…….”
話還沒有說完,他便自己停住了。
曦曦是過敏體質,不能多吃海鮮。
自從曦曦癱瘓以來,彆說辣的東西,連油都不能多吃,何況是容易過敏的發物牛肉之類。
蘇碧曦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似的,繼續興致勃勃地道,“一定要重辣,加很多花椒。要之前我們帶過來的,從成都買回來的花椒。再榨一大杯的玉米汁,芒果汁也可以。”
她一個人喋喋不休地嘰嘰喳喳,賀鑄然隻在一旁聽著,待蘇碧曦意識到賀鑄然很久沒有說話,疑惑地問他,“阿鑄,你怎麼啦?”
賀鑄然現在一看見她,心口就會泛著痛意,但瞧著她臉上跟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又不由自主地跟著她高興,“我在想,我們打包的醬料放在哪個箱子裡。”
他們來到瑞士不過兩天。
昨天剛到,長時間的飛機讓幾個人都累壞了,便隨意吃了一點東西就休息了。
他還沒有想好接下來的日子怎麼安排,就被蘇碧曦指使著出來散步。
蘇碧曦完全不知道行李是怎麼收拾的,自然幫不上什麼忙,隻一個勁地提要求,“還要加很多的五香,八角,酸辣椒,蒜,蔥。哎呀,我真是迫不及待地想吃午飯了。”
她說起這些吃的,眼睛裡閃著奪目的光芒,整個人都在發光。
但凡是個人,都會被她所描繪的美食所吸引,何況是賀鑄然。
再有一個月,曦曦就要接受安樂死了。
他如何舍得拒絕她。
忽然湧上喉頭的澀意幾乎壓抑不住,賀鑄然連忙讓自己想起其他的事,“曦曦,你大嫂跟小叔叔的事,你是知道的?”
人對不喜歡自己的人,對自己有敵意的人向來會有下意識的關注。
在餘藍跟蘇其振有前科的情況下,蘇碧曦不可能不去防範這兩人狗急跳牆。
他們可不是那種身家百億的富豪,華國極為廉潔的政治逼得他們根本不能大肆斂財。
幾個億對於他們來說,幾乎是天降橫財了。
賀鑄然隻是一個學生,對於蘇碧曦的家事所知甚少,知道的都是蘇碧曦願意告訴他的。
他想儘自己的一份力,可是當他知道的時候,事情早已經發生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