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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 柳亦瑜 4256 字 9個月前

距離慘案發生近一個月後, 上午九點整,書記員開始宣讀法庭紀律, 公訴人陸璧晨, 蘇碧曦的律師崔顥, 為陳傅良配備的兩名未成年人律師,以及主動為陳傅良無償辯護的三名律師, 旁聽人員起立, 審判人員,法官入席。

陳傅良殺人案,於龍城海清區法院, 正式開庭。

審判長發出指令, 正式進入審判程序, “傳被告人陳傅良到庭。”

陳傅良從法庭一側, 穿著白色的襯衫,黑色的長褲,腳上穿著一雙拖鞋,走到被告席上。

審判長核對被告人身份後, 提問:“陳傅良,你何時因何事被刑事拘留?”

陳傅良一張精致的麵容穿上白襯衫, 顯得更加稚氣。他在辯護律師眼神示意下, 臉上帶著真摯的愧疚,朝著旁聽席上蘇碧曦及孟照南家人的方向深深地鞠了一躬, 語氣誠懇地說道:“真是對不起, 我做了無法寬恕的事。”

他再對著審判長鞠躬致意, “我因為殺害了孟照南和孟觀遠兩人,被刑事拘留。”

頭發花白的審判長點了點頭,繼續下麵的公訴人陳訴環節後,便來到了被告的答辯環節。

陳傅良再次向蘇碧曦鞠躬道歉,“我對於我所做的錯事深表歉意,對於受害者家屬造成的傷害,致以誠摯的懺悔。我深知,兩名死者已經離開了人世,無論我做什麼事情,都無法挽回他們的生命。我無意為我犯下的惡行做出任何辯解,承認方才公訴人提出的一切控訴。隻是,假如可能的話,我能活著走出監獄,我願意以我的餘生,來為自己犯下的錯誤贖罪。非常抱歉!”

他再次向旁聽席上的蘇碧曦等人鞠躬。

審判長神色舒緩了一些,“現在由被告律師陳述。”

陳傅良的五人律師團中,一位一臉正派,麵容堅毅的中年律師站了起來,他也向受害者家屬方向鞠了一躬,然後開口道:“……..我們對於公訴人所控訴的事實,供認不諱。但是,我們在這裡,懇請受害者家屬,懇請公訴人,懇請法官,懇請審判長,再次考慮關於死刑的量刑。已故的印度偉大領袖,聖雄甘地曾說過,以暴製暴,隻會帶來兩敗俱傷。哈姆雷特裡麵曾經有一句台詞,過去的終將會過去,曆史終究會消亡,而人是活在現在和未來的。而死刑,它剝奪了一個人可能有的所有未來,剝奪了一個人改過自新的機會,剝奪了一個人對社會作出奉獻的所有可能。”

他指著站在那裡的陳傅良,“各位,這是一名年僅15歲的孩子。想想我們15歲的時候都在做什麼?這個時期的孩子,衝動,叛逆,充滿幻想。我們必須承認,這個孩子犯下了足以判處死刑的滔天大罪。可是,根據現代科學對於死刑犯的研究,死刑犯在謀殺的時候,經常是因為劇烈的情緒波動,一時情急,甚至是電影裡的一個念頭促使,導致他們犯下了難以挽回的結果。我們為這位少年犯下的罪行所震驚。但是,各位,如果對這位少年執行死刑,根據華國現今的執行方式,這位15歲的少年即將麵對的是槍決,是靜脈注射,是一把可怕的電椅,是極為血腥的斬首,是極端痛苦的絞刑。”

他轉過身來,看向坐滿了旁聽席的記者,“在座的各位,都是有自己的親人,有自己的孩子。你們如何能想象,這名15歲的少年,麵臨這些極度殘酷的刑罰,是一個何等血腥的場景?如果我們這麼做,我們跟那些殘忍的殺人犯,又有什麼區彆?”

“或許大家會以為,判處這名少年死刑,是對於受害者家屬以及朋友的慰藉。但是這真得能對受害者家屬有用嗎?複仇的理由,我們都可以理解。但這種行為太過情感化,尤其是對於一名尚不成熟,沒有足夠行為能力的未成年人來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隻會是另一種以暴製暴。這並不是治愈受害者家屬心裡傷疤的良藥,隻會帶來一時的快感和刺激。英國哲學家歐文曾經說過,寬恕的精神,是一切事物中最偉大的。孔子曾經對他的學生說,若是用一個字來作為一生的至理名言,便是寬恕的恕字。寬恕,是一種高貴的行為,它所帶來的快樂和幸福,是連神明都會羨慕的極大樂事。隻有放下仇恨,寬恕他人,仇恨消逝,心靈的傷痕才會痊愈。”

……

審判長:“現在由證人白暮亭陳述。”

蘇碧曦抱起丈夫和兒子的遺照,站起身來,審判長看見她的動作,問道:“證人,你手上的是兩位死者的遺照嗎?”

蘇碧曦:“是的。我希望他們能夠看到,殺死他們的凶手,今天是如何被繩之以法的。”

審判長:“證人,你攜帶被害者的遺照,這種心情本庭可以理解。但是你要考慮到,被告是一名年僅15歲的少年。你這樣的行為,會影響到他的心理和情緒。因此,本庭不能讓你攜帶遺照作證。”

蘇碧曦的神情仿佛是不敢置信,“很抱歉,審判長,您方才是說,您拒絕我攜帶家人的遺照,是因為顧及到被告的心理和情緒嗎?”

審判長:“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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