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華國,結過婚的男人和女人,幾乎處在完全不同的地位,前者可以另覓良緣,而後者卻處於全社會甚至包括親人的異樣眼光之中。
陸璧晨坦然地回道:“我也離婚了,你莫非嫌棄我?”
“你那天在探監的時候也聽見了,我小時候…….被性侵過”蘇碧曦低聲道,自嘲地笑了笑,“這樣的我,你也要嗎?”
“那是你的錯嗎?”
陸璧晨緊盯著蘇碧曦,每一個字都有千鈞之力,“那是那個畜生的錯,是你父母的錯,是警察的錯,是無法保護無辜稚子的這個國家的錯,唯獨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長久以來背負在心中的重擔仿佛一夕之間驟然卸去,一道沉重得讓她窒息的枷鎖轟然墜落,眼淚從她眼中落下。
陸璧晨收緊握著蘇碧曦的手,“明明是受到傷害最重的你,沒有做錯任何事。隻要稍微有良知的人,都明白這個道理。該受到懲罰的,是做錯事的人,而不是你。暮亭,我會更加疼惜你,愛護你,而不是因此對你有任何偏見。”
“如果……如果你以後後悔了…….”蘇碧曦顫抖的聲音中帶著深深的恐懼,忐忑不安地看著他。
陸璧晨走到她麵前,直接將蘇碧曦從沙發上提起,抱進懷裡,“我隻後悔,沒有更早遇見你。”
他從看見她的第一眼就知道,她是他的命。
蘇碧曦終於回到這個讓她熟悉到靈魂的懷抱,伸出手狠狠地抱著陸璧晨的腰,把自己深深地埋在他的懷裡,眼淚肆意地流淌,好像沒有儘頭一般。
她在這個世界,真的是太痛了,痛得她幾乎要支撐不住,痛得她連呼吸都痛徹心扉。
“再也不要離開我了…….永遠也不要離開我了……我真得太痛了,已經承受不了了……我從來都不是一個堅強的人,從來都不堅強…….真的是太苦了,太苦了……”蘇碧曦痛得不能自已,就著陸璧晨還穿著襯衣的肩膀,就咬了下去。
“你為什麼總是離開我…….要讓我麵對這一切,承受這一切……我已經沒有辦法撐下去了……”
“對不起…….是我不好……”陸璧晨下意識地開口,更用力地把蘇碧曦抱緊,“對不起……我以後會護著你,再也不離開你。”
明明隻是相識不久的兩個人,卻熟悉到了骨子裡,仿佛已經攜手渡過了無儘的歲月。
他心中甚至自然而然地認為,他本該把她護在手心裡,視若珍寶,細心嗬護。
陸璧晨抱著蘇碧曦坐到沙發上,輕輕撫著她的背,柔聲輕哄著還在抽泣的蘇碧曦。
在這之前,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原來他還有哄人的天賦,做得還如此純熟。
她合該是他命中的劫。
待蘇碧曦的情緒安定下來,陸璧晨用濕紙巾給她擦了臉,卻見她噗嗤一聲,眼帶笑意地看著他,陸璧晨疑惑問道,“怎麼呢?”
蘇碧曦指了指他被淚水打濕的襯衫,肩膀處還有一大塊的口水印,調笑道:“外麵下雨了嗎?沒有啊,還是晴天啊。陸檢察官的衣服怎麼濕了,莫非是隻有陸檢察官那方圓一米下雨呢?”
陸璧晨:“……..”
明明是她毀了他的衣服,這個小壞蛋翻臉不認人的速度要不要太快。
陸璧晨的衣服肯定不能穿了,待蘇碧曦到隔壁的服裝店給他買回一件新襯衫,讓他去洗手間換衣服的時候,咖啡廳的店員敲響了會議室的門。
陳傅良的父母,以及幾位律師,來到了咖啡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