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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曦[快穿] 柳亦瑜 3873 字 9個月前

她就站在那裡,雙手抱著丈夫孩子的遺照,渾身顫抖地抽泣著,眼淚仿佛沒有儘頭一般地肆意流淌。

她的每一寸都在哀鳴。

可是那有什麼用呢?

她的丈夫,她的孩子,都已經死了。

永遠也回不來了。

即便她一遍遍回憶他們的音容相貌,回憶他們的過去,也隻是回憶而已。

他們已經變成了遺照上冰冷的照片,變成墳墓裡毫無溫度的遺骸。

再也不會有人告訴她如何用手機給說夢話的兒子錄音。

她再也沒有機會半夜爬起來,去給孩子蓋被子,去看孩子是否說夢話。

即便是已經閱儘滄桑,心如鐵石的法官,看見這一幕,都不由低下頭,取下眼鏡,拿出手帕擦了擦眼角。

法庭上的大部分人都眼眶通紅,有些人已經低聲哭了出來,泣不成聲。

世紀辯護團的臉色出奇得難看。

他們萬萬沒想到,本以為可以找到的破綻,竟然成了檢方獲得大眾同情支持的推手。他們剛才好不容易獲得的優勢,幾乎損失殆儘。

整個直播平台卻難得地安靜了下來,幾乎沒有彈幕飄過。

過了好幾分鐘後,直播平台像是醒了過來,鋪天蓋地的諸如“哭了,媽媽太可憐了”“這種殺人犯竟然還不殺”“那個殺千刀的就該千刀萬剮”“這群律師簡直是平生僅見的寡廉鮮恥”“我從未見過像世紀辯護團如此厚顏無恥之人”“殺了他”飄過。

僅有的幾條“這女的不是在做戲吧”“哭一哭就要弄死一個孩子嗎”,被淹沒在角落裡,消失不見。

陸璧晨恨不得立時過去,把哭得幾乎要暈厥過去的蘇碧曦抱進懷裡。

她的眼淚就像是千萬把刀劍,直直戳向他的五臟六腑,每一滴眼淚都有千斤重量,壓得他根本無法呼吸。

審判長宣布肅靜,待蘇碧曦離開證人席後,崔顥請求發言,“審判長,諸位,辯方律師方才所問,究其根本,就是為了在受害者家屬身上找到缺點,破綻,不合理的地方。然後把受害者家屬從公義的那一方拉下來,模糊公眾的視線,轉移案情的焦點。這種受害者有罪論,隻有在道德法製水平低下,民眾智力普遍愚昧的情況下方能有用,但是如今的華國,我們是這樣的國家嗎?”

崔顥道:“方才辯方律師提出的觀點,關於被告蓄意謀殺的動機,已經無可爭辯。試問,在普遍禁槍的華國,隨身攜帶槍支,捏造身份闖入民宅,難道是為了跟死者喝杯茶?這樣精心策劃,審慎安排的謀殺,竟然成了辯方律師所說的,精神錯亂,喪失神智?至於辯方律師提出的,關於被告對死者孟觀遠所做的事情,實在是吾等平生見過的,寡廉鮮恥之最,狗彘不若之極,說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這個詞!吾等縱觀世界各國神話傳說,宗教預言,從未看見過奸-屍幼童是為了使其複活的故事。而辯方律師卻堂而皇之地說道,被告作為一個已經15歲的人,相信如此荒謬絕倫的故事,竟然真得如此做了。如果此等謀奪他人生命,還褻瀆死者遺體的事是一種“起死回生的儀式”,那豈不是說,天底下所有殺人犯,殺了人還不夠,做得還不夠徹底,都應該去嘗試一下奸-屍,以複活死者,逃脫刑罰?如果所有犯罪者都可以用張口即來的喪失神智來逃脫刑罰,那天底下的神經病豈不是可以為所欲為,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那世界上的警察,法院,檢察院,律師等等,還有什麼存在的必要,豈不是統統都該去做神經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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