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家並沒有接納蘇碧曦, 陸璧晨跟蘇碧曦領了證,在自己的小家裡, 過著平靜而又滿足的日子。
陳傅良已經被執行了死刑。
陸璧晨一直在瞞著蘇碧曦, 計劃一件事。
陸璧晨作為國家公職人員, 尤其是到了龍城副檢察長這個職位,出國就是一件手續十分繁瑣的事了, 並且出國次數都會被限製。
因為一個出國訪問的機會, 陸璧晨來到了泰國曼穀,跟先一步前來辦妥前事的崔顥彙合。
他們此行,主要是來料理蘇碧曦的那個鄰居。
正如同蘇碧曦所說的, 侵犯她的鄰居, 不僅是熟人作案, 而且年深日久, 沒有物證,僅有的幾個人證,比如蘇碧曦的父母,也是不可能願意去控告已經過去這麼多年的凶手。
一個非常簡單的理由, 如果他們去幫助蘇碧曦上訴,那麼他們當初作為父母, 作為監護人的失職, 就毫無疑問地暴露在了大家的眼前。何況他們作為血親,本身的證詞可信度就有一定的問題。
而請求蘇碧曦當時的其他鄰居出庭, 則更是困難重重。
那個時候的鄰裡之間, 基本都是有一定關係網絡, 各家對於鄰居的事情,都是知之甚多。一旦東家告了西家,西家就很可能明天去告東家,誰都不見得有多乾淨。
何況一個十幾年前的幼童侵犯案件,在沒有立即追究的情況下,頂天也就是判罰不超過五年的刑期。即便蘇碧曦願意把當時的事件複述一遍,闡述她當年受過的苦難,被強-暴的痛苦等等,在沒有物證人證的情形下,恐怕連立案都不可能。
這在國內來說,是一件極其正常而可怕的現實。
年幼的受害者,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樣的事情,也沒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更不知道如何懲處這些禽獸不如的惡棍。
很多時候,這些孩子受到侵犯之後,會默默選擇把事情隱瞞下來。而告知了父母親人的那部分,大多數情況,也是不會報警的。
因為報警以後,被指指點點,感到羞辱,甚至受到那些惡棍威脅恐嚇的,不是加害者,而是這些弱小的孩子們。
這些惡棍,因為個人的原因,沒有能力尋求成年人,或者本身擁有向孩子伸手的獸性,本身是沒有任何道德底線的。
他們往往機關算儘,在選擇侵犯對象時候,在實施行為時候,在事發之後,都無所不用其極地對無辜的孩子們以及他們的家長,伸出罪惡的雙手。
而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的孩子們,倉促應戰的家長們,則往往措手不及,根本無力招架。
試問,假如這些惡棍拿著孩子的各種裸-照甚至被侵犯時候的照片來威脅家長,家長看著孩子懵懂的眼神,哪裡敢做出報警的舉動?
壞事傳千裡。
這樣的事情一旦發生,根本無法隱瞞親戚朋友,鄰裡鄉間。這個時候,明白事理的人會理解同情被害的孩子,而更多的,則是用一種不懷好意的目光來看著這些孩子。
陸璧晨經辦這麼多年的案件,看見過無數這樣不了了之的侵犯案子,無數因為遭受噩夢而從此得了自閉症,抑鬱症,乃至精神失常,甚至自殺的例子。
其中最小的孩子,不過隻有6歲。
他當時看見這些卷宗,就覺得心裡異常沉重。等到他真得遇見了遭遇過這樣事件的蘇碧曦後,就不僅僅是沉重了。
他恨不得把那個畜生碎屍萬段,也解不了他心頭之恨的萬分之一。
他跟參與這起案子的崔顥,以及其他幾位好友,都曾經想過如何為蘇碧曦討回公道。可是無論他們如何想辦法,從正規法律途徑上,都是不可能收拾那個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