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為了保護翁主而死,他們的兒郎還能再進羽林衛。
若是翁主也死在這裡,陛下豈止是震怒?
屆時,他們這些保護不力之人,豈不是死了都要蒙上汙名?
拚殺聲已經越來越近,侍衛長急得滿頭大汗,“翁主速離!”
齊嫗跟阿青也跟著勸道:“女郎,侍衛長所言甚是,女郎趕緊走吧。”
一旁的桑弘羊也要力勸,他是翁主府的長史。文錦翁主一旦出事,陛下絕饒不了他的。
隻是他還不待開口,電光火石之間,一道白紫相間的身影從眼前閃過,卻是蘇碧曦已然躍出了馬車,手上不知何時出現了一把寒光凜凜的長劍。
她的武學技巧在無數個輪回之中早已修煉得登峰造極,對於群戰尤其有血液裡的興奮感。
她一跳下馬車揮手便擋下了迎麵而來的一擊,順勢直接用長劍在暴徒喉嚨劃下了一道,反手刺入了從後麵撲來的暴徒身體,毫不費力地把劍拔出。
所過之處,她身邊的暴徒就如同紙糊的一般,瞬間倒下。
馬車上的桑弘羊,齊嫗,周邊還在跟暴徒們搏鬥的府衛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殺人直取要害,毫不拖泥帶水,殺人如切菜般的白衣女子,當真是自家那個嬌嬌弱弱,隻愛彈琴繡花的翁主?
莫不是他們都在做夢?
可是那一具又一具倒下的屍體明晃晃地提醒他們,這一切都是再真切不過的事實。
他們一群羽林郎,被一個弱不禁風的女郎護住了。
對於翁主府一行來說的好事,對於刺客來說,就是噩耗了。
尤其是對於領頭之人,內行看門道,以他的武學修為及眼力,自是知曉,以蘇碧曦的修為,在場之人,唯有他能夠跟蘇碧曦抗衡一二了。
甚至他都沒有多少勝算。
這個女郎不僅不在一個地方逗留,不斷地在四周移動,幾乎是在收割人的性命。
在群戰之中,尤其是己方人數低於對方的時候,不斷的位置變換會為己方爭取空間,更會引發對方的混亂,更是一等一的偷襲良策。
武學修為卓絕之人,以一敵百,實在不是什麼稀罕事。
但是這些兄弟都是跟隨他多年之人,他如何肯看著他們去死。他擺脫了府衛們後,便迎上了蘇碧曦。
真得跟這個神秘莫測的女郎交手,領頭人才發現,這個女郎的武學修為何止是高於他,已然是超出他甚多。
無論是對於招式的運用,長劍的長處短處,還是節奏的把握,乃至於這位女郎每出一招,他用手中大刀前去抵擋,都覺得虎頭劇痛,像是被上百斤的東西砸來一般。
這個女郎的武學修為竟已是如此之高!
他們此來,原以為準備了箭矢,幾乎可以算是手到擒來,卻不想恐怕是根本沒有命可以全身而退。
他死不要緊,跟著他的那麼多兄弟,他何其忍心,把他們的命全都送在這裡。
任何戰鬥比試,隻要萌生了退意,連平時一分的實力恐怕也無法拿出。
領頭人方有了退意不過一瞬,蘇碧曦手中氣勁打出,隔空打中了他的穴道,把領頭人當場製住。
蘇碧曦加入戰局之後便發現,這群人不僅懂得運用各自武器的優勢,甚至還會軍隊中粗淺的戰陣。一人受了傷,很快便會得到救援,那人的位子也會被填補。
這樣一群人,一定是互相熟識,而且相處時日不短,對彼此都有情義。
一支有情義的隊伍,通常有一個重情重義的領頭人。
擒賊先擒王。
她離了馬車,便一邊斬殺身邊之人,一邊朝著領頭人衝將過去。
而製住了修為最高的領頭人,剩下的人哪裡是蘇碧曦的對手,又已群龍無首,士氣渙散,大都生了怯意,片刻功夫便被蘇碧曦及府衛製住。
府衛們馬上把暴徒捆在了一起,清點過傷亡後,侍衛長便來回蘇碧曦,“回翁主,府衛共傷十人,死十六人,府中奴仆死五人,傷一人。”
畢竟之前的箭矢太過厲害,一下就讓他們傷亡慘重。
“很好,非常好”蘇碧曦這麼久還從未吃過這麼大的虧,如若不是她手上有功夫,隻怕他們全部都要折在這裡,嘴角扯出一絲冰冷血腥的笑,看著眼前毫不畏懼的領頭人,“我已是很久沒有刑訊過人了,隻怕都把這些手段都給忘了。現下,還要多謝你給我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