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揚聲傳喚門外的宮人,宮人立時便帶著太醫魚貫而入。
太醫察色診脈後,便問道:“陛下,臣鬥膽,不知郡主的傷口由哪位宮女換藥,臣還需詢問其傷口情形。”
卻聽蕭煜直接答道:“她腹上的傷口已經不再滲血,有收口的征兆。”
太醫一聽便愣住了,陛下竟是親自給夫人每日換藥的嗎?隻是禦前,太醫院院首不敢有絲毫怠慢,便繼續出言:“回陛下,那便是傷口已經要好轉的跡象。傷口也沒有感染的征兆,脈象穩妥。隻是郡主方才是否情緒過於激動,腹中胎息有些不穩,還請郡主保持良好的心緒,才是對郡主,對胎兒都有益啊。”
蘇碧曦也知道自己方才哭得厲害了些,被太醫一說也是不好意思:“太醫說的是,是我魯莽了。”
蕭煜一聽胎息不穩,急忙問道:“她方才哭得甚是厲害,是否對身子不妥?”
院首一見陛下如此著急的樣子,心下更是一歎,這位天子怕是動了真情,答道:“回陛下,並無妨,臣會繼續給郡主熏艾,郡主也需繼續一日三次服用安胎藥。隻是郡主此番受傷,大大動了胎氣,之後必須臥床靜養二月。到郡主腹中孩子瓜熟落地之前,萬不可再受到任何刺激,身子更不能受到任何損傷。”
還不待蘇碧曦張口,蕭煜便回道:“朕明白。曲院首下去熏艾煎藥吧,太醫院需日夜有兩人在太極宮值守,熬藥時必須有三人以上在場,藥渣留下。李明行,把郡主的膳食端上來。”
李明行作為元朔帝的心腹總管,早在親眼看見元朔帝抱著郡主發狂的樣子時,就明白這位安樂郡主是陛下的心頭肉,是他李明行必須跟陛下一樣尊敬的主子。再看陛下這幾日親自守著昏迷不醒的郡主,每日為郡主擦身梳洗,喂藥喂食,更是明白這位郡主簡直是被陛下當成是眼珠子一般,是他李明行今後的祖宗。現在聽聞陛下吩咐,立時便親自去把給郡主溫著的白粥小菜端了來。待看見陛下小意溫柔地抱著郡主,給她整理迎枕,那般的柔情蜜意,他一個太監都要受不了了。他連忙把膳食擺好,又盛了一碗湯放下,殷勤地行禮問安:“回陛下,您之前親手給夫人做的膳食已經擺好了,您親自熬的,奴婢們盯著一晚上的補湯也一並盛了上來。”
蕭煜哪裡會不明白李明行是在給他向蘇碧曦邀功,輕笑著看了他一眼,便揮手讓他下去了。他端起放在他手邊的補湯,先自己試了試溫度,舀了一勺,喂給蘇碧曦。
蘇碧曦乖乖地喝了幾口,低下頭不好意思道:“阿煜,我自己來吧,又不是不能動了。”
蕭煜把她伸過來的手親了親,說道:“我一個做人夫君的,喂自己的妻子孩子,天經地義,寶寶可不能不讓我喂啊。”
“這些,都是你做的嗎?”蘇碧曦問道。
“做夫君的,給自己的妻子孩子做些膳食,有什麼可說的?”他再親親她嘴角,含笑道,“寶寶當年可是吃了我兩個多月的吃食,這天底下,也就寶寶能讓我這麼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