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眾多腳步聲的傳來,屋內的燈俱被點亮,一個身上酒氣濃烈的男人被扶到蘇碧曦的床上,一個嫵媚酥軟的女聲響起:“本宮的好妹妹,今晚可要好好享受一番才是。”說罷,便把燈熄滅,轉身從牆後離去。
這種明擺著正是被害失去失貞,第二日然後捉-奸的戲碼,蘇碧曦真是想,真是想給這位姐姐道聲謝。
床-上男人壓-上蘇碧曦,正打算撕了她衣服胡作非為,蘇碧曦正打算用久經考驗的點穴法製住男人,卻在男人雙手碰觸到肌膚時,一股熟悉到靈魂的氣息從男人身上傳來,這個被送來上演捉奸戲碼的男人竟然就是她剛分離不就的愛人。一開始就直接到最後一步,實在是一個彆開生麵的重逢。既然這個男人就是自己愛人,那麼接下來就純然是情趣了。
蘇碧曦先用靈魂力量觸及愛人的靈魂,讓愛人急切粗魯的動作溫柔一些。再柔順地讓愛人撕-去身上衣服,像個發情的雄性一樣啃噬自己身上的每一寸,嘴裡發出野獸一樣的低吼,狂風過境般地在自己身上肆意揉捏。
“嘶!”這是有幾百年沒有開過葷了,這樣被他咬,全身上下明天起來絕不會有一塊好肉,胸前更是感覺快不是自己的了。這牲口還像捏著玩具一樣把玩臀-部的兩塊肉,然後再上嘴舔-遍。
等到她終於容納他的時候,還沒等她終於為全身其他地方鬆口氣,身-下就突然傳來尖銳的刺痛,然後被鐵鉗一樣的雙手毫不留情地抓住腰身撻伐。
以後一定要把這頭牲口狠狠抽一遍,才能出今天這口氣!
第二日,天還未亮,蘇碧曦便被宮人輕聲喚醒,咬牙自己穿上衣服,閉眼不去看裡衣上沾染的落紅,然後雙目垂淚,步履搖晃地被人攙扶出去,換了乾淨的衣服。而昨晚那位女子也未曾再見蘇碧曦,宮人便領著她從角門坐上馬車,離開皇宮。
就在蘇碧曦離開後,床上的男人睜開了鷹隼般的雙目,偏頭看了一眼枕邊的木雕掛墜,將其放入隨身錦囊後,再度閉上了眼睛。
劉克莊被元朔帝問起,自是起身行禮,道:“回陛下,國若有遣,莫敢不從”他不去看父母向他搖頭的示意,麵帶笑意道,“隻是賤內武藝不佳,突厥使者莫要掃興得好。”這個賤人給他帶了綠帽子,父親母親卻稀罕得跟什麼似的,此時正好除了她去。為了國家而死,也算是她死得其所了。
蕭煜聽見劉克莊的話,內心的怒意幾乎是要噴發出來,手中把坐下的龍椅都捏出了印子。他心上的女人,他當年用命護著,連她一點不高興都見不得的女人,他求而不得,卻就被彆的男人這樣糟蹋,被送到彆的男人塌上,現在更是眼睛都眨,甚至談笑間替他的女人答應了必死之戰!
蘇碧曦心裡也很清楚這是一場必須要答應的比試,甚至輸贏都已經不是個人榮辱。若是勝了,自然皆大歡喜;但倘若是敗了,那敗的就不僅僅是她蘇碧曦個人的臉麵,父兄的威名,更是大魏整個帝國的威信,她從此也彆想再在帝國抬起頭來。
她不由想起那句有名的“肉食者謀之,又何間焉”。自古政治上的博弈都被加之於諸多弱女子身上,什麼“以一己之身換得邊關和平”“為兩國百年和平做出了貢獻”的言語更是層出不窮。這些弱女子大多對政治一竅不通,無辜地被嫁到環境風俗迥異的邊塞苦寒之地,與自己的丈夫不止語言不通,甚至都是祖孫輩的年紀。塞外各族對待女人如同畜生,就算是大魏的公主也沒有什麼不同。丈夫死了,嫁給兄弟兒子孫子的比比皆是。更悲慘的是,很多外族懷有異心,誅殺公主祭旗者古來不絕。自古那麼多和親的公主,多是在塞外隻活了幾年就淒慘去世,幾無善終。
兩個國家間的博弈,女子不過是錦上添花,或者更直接地說,隻是一個物件,被強行賦予了看似巨大的意義,實則純粹是犧牲品。這些女子不會給國家帶來巨大的利益,也不會給民族帶來和平。真正給一個國家帶來邊關安寧的是這個國家的實力,是政治清明,國家富強,是軍隊的強大,是邊關將士的勇猛。這些女子和親到另一個國家,縱使千古流傳如昭君,跟呼韓邪生下的孩子同樣被呼韓邪另一個兒子,還是她的丈夫所殺,最後昭君也在三十出頭就去世了。更可怕的是,後世那麼多人認為,呼韓邪之所以不與漢朝為敵,大多是昭君規勸的功勞,實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而今,這種吊軌的政治博弈輪到了蘇碧曦自己,雖不是和親,卻莫名被冠上了看似巨大的政治意義。
蘇碧曦肅然站起,從容地走出席位,拂了一下衣袖,輕輕勾了勾唇,眼角那一抹飛紅襯得眉心的牡丹絢爛得如同天上的烈日一般,以一種似是要獻祭的姿態向元朔帝行了一個大禮:“回陛下,安樂身為大魏郡主,苟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安樂雖武藝不佳,願與素則柯郡主比試。,父兄威名永存,大魏英武永在,隻安樂生死無礙!”
殿上跪立女子分明盈盈弱質,笑意間天然一股嫵媚動人,說出之話卻劈金斷玉,遠遠望去,皎然若日出時分的朝霞,榮曜秋菊,華茂春鬆,奇服曠世,骨像應圖。隻為了家國聲名,父兄榮譽,雖死無憾。
已經快到廣寧侯夫人進宮的時辰了,他還在磨著收拾好的蘇碧曦說:“寶寶,要不我們就不去了?你也不一定要去見廣寧侯夫人啊,蘇蘭箬又害過你,你一個人去見他們,我怎麼能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