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帳篷裡,葉山和衣而臥,忍具包被放置在雙手兩側,整個人波瀾不驚。
“隊長?”
“嗯?”
“這個村子真的能打贏這場戰爭嗎?”
葉山微微側頭,看著同樣躺著的山城辰,這是他組隊最久的一個隊友,自己曾親手救了他兩次,可以說沒有他的解救,對方的名字已經被刻到了慰靈碑上。
沉吟許久,穩健的葉山還是沒能說出心裡話,輕聲道:“睡吧。”
“哦”
帳篷中再無一絲聲音,隻有雨滴落撞擊發出的‘啪嗒’聲。
葉山在雨聲中思緒翻滾,這個忍者世界一點都不熱血,這個世界充滿了饑餓、疾病、殺戮、戰爭。每天都在發生大大小小的爭鬥,每天都有很多不知為何戰鬥的人們渾渾噩噩的戰死,同樣有人喊著最光明的口號做著最齷齪的肮臟事。
火之意誌?口號罷了。
所謂的同伴?有價值的工具罷了。
連年的戰鬥讓葉山身體疲憊,村子的冷眼讓葉山心靈疲憊。這是一個不看資質,不看貢獻的二戰時期木葉忍村,看的僅僅是姓氏。憑什麼那些家族忍者享受著最豐富的資源供給卻可以安心修煉?憑什麼平民忍者執行著最危險的任務、流最多的血,卻因為出身而不得寸進?
葉山之前想不明白,什麼是同伴,也想不明白什麼是資源,現在他明白了。
所謂的同伴,指的是戰場上可以性命相托的忍者;所謂的資源,不是錢,而是忍術。
沒錯,在忍者世界,資源就等於忍術,忍術就等於資源。
最簡單的例子,那個擁有爆遁血繼界限的岩忍,他享受的資源就遠遠多於葉山。除掉血繼界限帶來的特殊忍術,他施展的秘術硬化術、土遁·土隆連槍,都是葉山垂涎不已的忍術,但他就是沒法習得。
忍術的釋放,並不是結了印就能成功。人體內複雜的經脈決定了這一點。每一個忍術的施展不僅要求施術者結印,還要求施術者按照特定的線路凝集查克拉,而印,就是引導查克拉流動的指標。沒有專人指導,胡亂修行的忍者除了經脈錯亂沒有第二個下場。
而忍術的傳承,隻有兩個途徑:家族傳承、師徒傳承。論家族,白雲葉山的家族,隻不過是用街道取姓的低賤家族;論師徒,葉山的老師死了都兩年了,這就決定了葉山空有一身查克拉卻無術可用的尷尬處境。和平年代他可以當個普通忍者混日子,但葉山知道,忍界大戰還有第三次、第四次,一天不掌握強大的忍術成為上忍,他就得做一天的炮灰!
現實的絕望讓葉山開始厭惡那些高高在上的家族忍者;每天都在刀口舔血的危險甚至讓他厭惡村子裡的製度!說起來也好笑,儘管對原著不熟悉的葉山,憑借前世九年義務教育,他還是一眼看穿了初代火影建立忍村這一組織的弊端。
忍村建立的初衷是避免大大小小忍族之間的連年廝殺,用強大的武力征服各個忍族,迫使他們加入村子,成為一家人,以達到和平共處的目的,在木葉忍者村,這種做法是成功的。但是,這個世界,不是隻有火之國,還有土之國、水之國、風之國、雷之國四個大國,附帶數不清的小國。由於忍村製度在初期的優越性,各國紛紛效仿,都建立了自己的忍者村,把國家的忍者集結在一起,形成了組織,這就形成了大國爭雄小國遭殃的局麵。
忍村的建立與初代火影初衷背道而馳,有組織、有紀律的忍者們,在家國思想的灌輸下,戰鬥的更加血腥,就如同馬克沁機槍問世初衷一樣,都讓人想來啞然失笑。
在這種情況下,為避免家族忍者力量的缺損亦或是稀釋忍族在村子裡的話語權,二代火影開設忍者學校,培養平民成為忍者。大量的平民被簡單教授後湧入戰場,存活比例不到三分之一!
家族忍者的同伴當然是同族的忍者,而平民忍者的同伴除了從小相識的熟人,隻有也隻能是查克拉,是忍術!
這就是白雲葉山在這個冰冷世界的存活之道,也是優勝劣汰的必然結果。
很冰冷,但這就是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