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傻。
真的。
葉無憂覺得腦子昏了才會聽旁白的話，導致產生了一抹微弱的自信。
這並非葉無憂心智不堅定，不過整日有個聲音在你腦海裡神神叨叨，青銅吹多了也會自覺是最強王者。
況且，我也並非青銅……
葉無憂深吸一口氣，眼神銳利。
在這天牢第八層，不會被外人所擾，自己也有很多東西需要驗證一番。
平日裡不敢輕易踏足的境界，有陸青山兜底，心中也有了幾分底氣。
他想探尋一下“無我”。
時隔數月，依舊是那般一模一樣的天牢，依舊是眼前熟悉的人影。
他輕輕閉眼。
這一日，葉無憂再入“無我”之境。
氣機流蕩，無相心經默默運轉。
與先前兩次不同，一次生死邊緣，一次為了破局。
這一次，葉無憂是在自身清醒，且並無外物壓力的情況下，自行嘗試著邁入“無我”。
陸青山麵色欣然，眼眸中有一絲好奇。
雖然眼前的年輕人什麼都沒做，修為也依舊還是二境而已。
但陸青山已經知曉，對方身上有了些許變化。
“你感覺如何？”
聽到話語，葉無憂睜開雙眸，吐出一口濁氣，平靜回應道。
“我感覺很好。”
葉無憂真的感覺自己渾身上下是無儘的舒暢感。
氣機流轉生生不息，比往日迅速無數倍，且充沛至極。
頭腦裡往日的些許煩惱與憂愁此刻已然消失不見，周身他人的目光，亦或是對於自身今後處境的一些細碎想法，此刻全都剝離了出去。
隻剩下清醒與平靜，沒有絲毫駁雜。
久在樊籠裡，複得返自然。
他微微抬眸，平視著陸青山，目光純粹而不起波瀾。
“師父您說的對，修行者應有向道之心，外力終究隻是小道，詭異殘骸也不過是舊時代的遺物，如今機緣巧合落在我身上，這種感覺令我心生厭惡。”
陸青山眨了眨眼。
我有說過那些話麼？能用外力為啥不用？
你自己不想用就不用唄。
“此番我不會再借助詭異外力，也想借此摸清一下自身極限，況且於我看來，師父你也不過五境，並非遙不可及。”葉無憂淡淡道。
“有點意思。”陸青山笑了笑，朝葉無憂招了招手，示意對方放馬過來。
葉無憂輕輕歎息，“師父，還望收起您這玩鬨之心，此番討教，我並不會留手。”
陸青山聽聞，神色微微嚴肅幾分，眼神凝望著對方欣然道。
“既然如此，那你可要小心了。”
“陸青山，要小心的是你。”他一字一頓道。
話音未落，氣機迸發，葉無憂身形如同離弦之箭，丈許距離轉瞬即至。
燃血瞬間暴起，雙目通紅的葉無憂神色依舊平淡如水，一拳轟出。
可造出的動靜並非一拳所為。
無數隻幽藍色巨手頃刻間朝著陸青山砸落，將這過道地麵砸出無數深坑，寸寸龜裂。
漫天煙塵之中，陸青山的聲音從葉無憂身後傳來，那一掌已經貼在了葉無憂背部。
話音帶著些許無奈。
“葉無憂，伱不是說不用詭異麼？”
“師父，兵不厭詐，還有，你輸了。”
鏡花水月。
陸青山麵帶笑意，被自己所擒的葉無憂身形如同煙霧般散去，而身後則是傳來一抹熟悉的氣機。
拳風呼嘯而至，幽藍色巨手頃刻襲來。
“咚！”
沉悶之聲傳來，無數攻勢仿若擊打到堅不可摧的巨石山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