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常在待在原地，張了張嘴，沒說話。
正當葉無憂疑惑之時，白常在拿出了一張符籙，放進嘴巴裡嚼了嚼。
隨後又取出一張符籙，遞給葉無憂，示意吃下去。
前世上學時吃過小抄的葉無憂，突然覺得符籙很難吃。
白常在的話語在葉無憂心神裡直接響起，而且無比流利。
“葉兄，你不覺得如今大炎是朝廷做主，很奇怪麼……”
啊，朝廷做主奇怪麼？
葉無憂很不理解。
難道彆的國家是人民當家做主麼？
這個世代應該沒這麼高的覺悟吧。
但隨著白常在的講述，葉無憂發現自己是想多了。
大炎是一個宗門林立的國家，七百年前開國時，劍宗為首的一係列宗門立下了汗馬功勞。
而在此之後，論功行賞，宗門擁有了一係列權利與特權。
國師是宗門的，優秀的宗門子弟甚至能成為大炎的將領，宗門甚至有一部分可管轄的區域。
當然，宗門根本沒有反叛的意思，三百年前敵國來犯，也同樣是宗門聯軍頂上，打了整整二十年，大炎宗門少了近四成。
因為曆史以來一直如此。
除去現在的大炎……以前的大乾，乃至於當今的其餘國家，其內最大的勢力，不是皇室，而是宗門。
個人偉力至上的世間，皇帝這個位置其實沒有想象中那般重要。
白常在的描述，讓葉無憂想起了曾經的一個棒子國。
但很可惜，這一切在大炎被改變了。
因為宗門站錯了隊伍。
當今大炎的皇帝並非順位繼承，在此之前，他不過是一個藩王罷了。
藩王林立，宗門割據，其實大炎的朝廷一開始就是個空架子。
而上一位皇帝，不知是想改變什麼，或者說是有一些不錯的想法，他想把權利集中起來。
但做了一件錯誤的事情。
他想削藩。
而當今的皇帝，他有一個師兄。
叫做陸青山。
前代皇帝的軍隊直接一路潰敗。
宗門不願意大炎產生這樣的內亂，於是介入了。
他們選擇的，是前代皇帝。
八年後，大炎的宗門隻剩不到一半。
所謂的道門天人國師，被陸青山在金鑾殿內親手斬掉了頭顱。
劍宗宗主至此閉門不出。
哪怕宗門已經俯首稱臣，但陸青山並沒有放過對宗門的清洗……
原因並不知曉。
如此這般。
如今的大炎，宗門雖然還存在，但逐漸退出了權力舞台。
“葉兄，當日你在天瀾城那番話，其實不該說的，如今這個消息是壓不住的。”
“很多人……都知曉陸青山有了一位傳人。”
葉無憂沉默半響，然後開口道。
“江湖規矩，冤有頭債有主，他們應該去找陸青山複仇。”
“他們不敢。”白常在道。
“所以他們可能會對我動手？”
“去掉可能二字。”白常在麵癱的臉上竟然露出了一絲認真。
葉無憂輕輕一笑。
害，我當是什麼事情呢。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目光望向四周。
那些枯黃的樹葉，散亂的牛羊糞便，陰沉沉的天色，這些破敗的景象在他眼中似乎是那麼美好。
葉無憂的眼裡流露出對人世的眷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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