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副掛在黃氏夫婦臥室的畫,如果是顧攸之的真跡,那麼整個黃家的財產加起來,可能都不如這一幅畫值錢。
想到這裡,李諾又轉身走回了房間。
鳳凰一日體驗卡早就到期,再次站在這幅畫前麵時,李諾已經看不出其中的玄妙。
他一時也拿不準,當初是不是自己看走了眼。
相比於浪費一天的壽命,還是把鳳凰叫過來劃算。
片刻後。
玉音閣,正在插花的鳳凰看著李諾,問道:“和你出去,去哪裡?”
李諾道:“有件事情想請你幫忙,三言兩語說不清楚,總之跟我去就行了,放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鳳凰瞥了他一眼。
什麼叫放心,不會對她怎麼樣?
她這麼美的容貌,這麼好的身材,還這麼的多才多藝,多少男人都對她心懷不軌,她為什麼要放心?
這句話真的很傷人好不好。
但她也已經習慣了被他傷,放下手中的花枝,說道:“那你等一下,我補個妝……”
李諾道:“彆補妝了,我那邊挺急的,一會兒就回來。”
見他這麼急,鳳凰也隻好放棄了補妝的念頭。
不過,當走進某座府邸,看到李安寧時,她就後悔沒有在路上補一下妝。
這個女人今天明顯也沒有精心裝扮。
如果自己化一個精心準備的妝容,就能彌補身材上的一點不足,輕易的將她比下去。
李諾走進房間,卻並不見鳳凰跟過來。
回過頭,發現鳳凰站在院子裡,不知道在想什麼,麵露神秘笑容。
李諾清了清嗓子,說道:“這裡。”
鳳凰回過神,收起幻想,跟隨李諾走進房間,先是被淩亂的房間和乾涸的血跡嚇了一跳,目光一撇,發現掛在了牆上的一幅畫時,表情微微一怔,快步走上去,驚訝道:“居然是顧攸之的《山居圖》,臨的這麼像的仿品,市麵上可不多見……”
隨著她的走近,鳳凰臉上的表情逐漸發生變化,她仔細的端詳著此畫,震驚道:“不對,這不是仿品,這是真跡,顧攸之《山居圖》的真跡,怎麼會在這裡!”
李諾看著震驚不已的鳳凰,問道:“確定是真品嗎?”
鳳凰篤定道:“我見過顧攸之的真跡,這幅《山居圖》是真品無疑,但此畫已經丟失十年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李諾疑惑道:“丟失?”
鳳凰一邊繼續打量此畫,一邊說道:“顧攸之的《山居圖》,原本是大夏當今陛下的珍藏,二十多年前,陛下將此畫賞賜給了太子,十年前太子病亡,東宮失竊,許多珍寶被盜,此畫也跟著遺失,沒想到竟然在這裡……”
李諾聞言一愣。
他是萬萬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商人,竟然能和皇家扯上關係。
黃氏夫婦,不太可能是潛入東宮的大盜。
東宮守衛森嚴,彆說他們兩個了,李諾都沒這個本事。
莫非是那賊人不識貨,在銷贓的時候,被黃氏夫婦買到的?
李諾身邊,李安寧的表情有些失神。
她雖然對父皇沒有太多的印象。
但太子哥哥,那時候可是很寵她很寵她的。
母妃去世的早,太子哥哥經常來宮裡看她,每次都帶給她很多好玩的好吃的。
太子哥哥病逝的時候,她哭了很久很久。
陡然聽到這些事情,勾起了她一些久遠的回憶。
李諾看著牆上這幅畫。
既然知曉了來曆,當然是要物歸原主。
太子故去了,這幅畫也應該被皇家收回。
雖然不知道東宮失竊的寶物,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冥冥之中似有天意,十年時間,兜兜轉轉,此寶還是轉回了皇家。
打量這幅《山居圖》時,李諾的手,習慣性的放在了此畫下方一個半人高的花瓶上。
這是出於某種職業習慣。
一些富貴人家,為了安全,不會將財物放在外麵。
他們往往會在臥室或者彆的地方修建暗格,開關一般是一塊牆磚,一隻花瓶,或者一個盆栽擺件等等。
長安有墨家弟子開的店鋪,專門設計這些機關。
一些慣偷,在入室盜竊的時候,看到這些東西,都會習慣性的按一按,轉一轉。
李諾也下意識的轉了轉花瓶。
但花瓶就像是粘在地上一樣,紋絲未動。
他有些意外,低頭看向花瓶,稍稍用上了一點力氣。
哢嚓……
隨著花瓶的緩緩轉動,房間角落的地麵,逐漸下沉,露出一排向下延伸的台階。
他和李安寧對視一眼,這裡,可能才是黃家夫婦存放貴重物品的地方。
當然,現在都是朝廷的了。
不多時,刑部的人,就將一個個木箱,從地下密室中搬了出來。
開箱之後,李諾看到的,是一箱箱堆積如山的金銀。
除了這些,還有一些珍貴的珠寶玉器,古玩字畫。
黃家的財力,遠遠比他們明麵上表現出來的還要強大。
鳳凰的目光,在幾幅古畫上流連不定,無比驚訝的說道:“吳讚,陳唐,王希,張雲澤……,這些畫道大師的真跡,雖然不如顧攸之的《山居圖》,但也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
李安寧看著那些金飾玉器,眼中也浮現出驚訝之色,喃喃道:“這些都是宮裡的東西,黃家怎麼可能有?”
李諾臉上也露出訝色。
若是隻有一件兩件皇家之物,倒也不稀奇。
宮中的宦官,宮女,乃至於女官,經常會竊取宮中之物,拿到宮外變賣。
但這裡的皇家之物,遠不止一件。
再聯想到顧攸之的《山居圖》,以及東宮失竊案。
難道黃氏夫婦,真的是當年這件案子的竊賊?
如果能偵破這件陳年舊案,又是一筆不小的收獲。
雖然李諾現在還處在瓶頸期,但等到他破境之後,恐怕修為又能小漲一波。
李諾想了想,說道:“先回刑部,仔細查一查黃氏夫婦。”
他看向鳳凰,說道:“鳳凰姑娘,你先回玉音閣吧,麻煩你跑一趟了。”
鳳凰沒有說什麼,心中卻暗自嘀咕。
這家夥,對自己還真是呼之即來,揮之即去。
若是沒有事情請她幫忙,恐怕他根本不會踏足玉音閣。
這樣可不行。
她點了點頭,說道:“好的。”
她轉身離開的時候,看到地上乾涸的血跡,腳下忽然一軟,整個人倒在李諾身上。
李諾伸手扶住她,愕然道:“鳳凰姑娘,你怎麼了?”
鳳凰扶著額頭,說道:“奴家,奴家從小就見不得血,有些頭暈……”
李諾心道,不愧是鳳凰啊。
比他想象的還要弱一點。
要是讓她看到當時的現場,不得直接暈過去。
但不管怎麼說,人是她請來的,他也得完好無損的將她送回去。
李諾扶著她的手臂,說道:“你還能走嗎,我先送你回去。”
鳳凰嘗試了一下,無奈道:“有些腿軟,腳下邁不開步子。”
李安寧瞥了鳳凰一眼。
暈血?
剛才怎麼不暈?
每個月那幾天的時候怎麼辦?
都是女人,彆以為她不知道她打的什麼心思。
李諾陷入了猶豫。
鳳凰暈血走不了。
抱她出去吧,不合適,第一次擁抱已經沒有了,第一次公主抱,說什麼也得留給正宮。
背她吧,好像也不合適,再說人家也未必願意。
但他又不能放下她不管。
就在李諾陷入兩難時,李安寧主動走過來,說道:“我背你出去吧。”
鳳凰微微一愣,隨後說道:“這不好吧,公主殿下萬金之軀……”
李安寧瞥了她一眼,說道:“沒關係,我們都是女子,沒什麼避諱的,你總不能讓一個有婦之夫背你吧?”
鳳凰見此,也不好說什麼了。
李安寧俯下身,鳳凰輕輕的趴在她的背上。
她輕鬆的背起鳳凰,向外麵走去。
雖說她是修法家的,身體素質不如武者,背一個女子還是綽綽有餘的。
但不得不說,這女人是真重啊。
雖說她的某一部分,沒有自己豐滿,但是其他地方,卻又勝她一籌。
李安寧的手掌,托著鳳凰腰下兩個渾圓挺翹的部位,心中不由感歎,這樣的尤物,不知道能迷死多少男人……
宋佳人啊宋佳人,外麵多少狐狸精盯著你家相公,這一次,你可欠我一個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