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他最新的壽命。
比一開始的三天,增加了一千倍還多。
換個角度來看,他真應該感謝那位幕後黑手。
他不是來要他命的,而是給他送壽元的。
以前,李諾總覺得法典扣扣搜搜,每次隻能加一天、兩天的壽命。
現在不加則已,一加就是幾百天,甚至給他一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九年的剩餘壽命,比起正常人來說,少得可憐。
但他的命,是可以越活越久的。
隻要一位第四境,就能為他加一百天,一百位第四境,就是一萬天,這就快三十年了。
第四境尚且如此,宗師那還了得?
李諾隻希望這樣的殺手多多益善,當然,前提是他每次都能安然度過。
如此一來,提升娘子的實力,顯得尤為重要。
為了調動她們練劍的積極性,第二天一早,她們在練劍時,李諾在一旁為她們撫琴。
琴音或急或緩,根據劍招變化,可以讓她們不那麼無聊。
禮部郎中盧盛站在院門口聽了一會兒,等到李諾一曲彈罷,才走了進來,微笑著說道:“駙馬,您和公主的婚期已經定下來了,是今年的八月初九,也就是四個月後,您看行不行?”
八月初九,不用等到三年後,這不是可以提前嗎?
他點了點頭,說道:“盧大人辛苦了。”
盧盛擦了擦汗,說道:“不辛苦,不辛苦……”
不提前也沒辦法,雖然這不合禮法,但他可不想和李玄靖談,禮部沒有一個人願意和李玄靖談。
他剛剛才在朝中大肆抓了一撥人,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得罪他。
告知了李諾婚禮日期之後,他就迫不及待的告辭。
待在這李府,他隻覺得陰風陣陣,是真的一刻鐘也不想多待。
快步走出李府,上了轎子,盧盛才鬆了口氣。
此刻,一位白衣負劍的老者,站在李府門前。
徐驚剛剛從大理寺出來,向大理寺的官員,打聽到了那位公子的身份。
那本秘典,對於天山派來說,至關重要。
不過,那幾個逆徒,雖然叛出了宗門,但也知道秘典對宗門的重要性,並沒有將其外傳,熟練之後,就將秘典銷毀了,他也徹底放下了心。
雖然能不能見到他們,結果都一樣,但受了彆人的恩惠,登門道謝,是最基本的禮儀。
他正要走進李府,一道身影,從門房走了出來。
那是一位佝僂著背,叼著煙鬥的老者。
兩人目光對視,同時感受到對方的威脅,空氣仿佛有一瞬間的凝固。
徐驚首先抱了抱拳,說道:“天山派徐驚,承人恩情,特來告謝。”
門房老黃顯然聽過他的名字,麵露訝色:“地劍徐驚?”
不多時。
在門房老黃的帶領下,徐驚踏入李府一座小院。
那位年輕人就在院中,徐驚正要上前,腳步忽然一頓。
他望著在院內練劍的一道身影,麵露震驚。
天山劍法!
雖然練的還沒有那麼純熟,但從劍招的變化來看,天山劍法的精髓儘在其中。
難道那兩個叛徒在騙他,門派秘典已經被他們泄露了?
但很快,徐驚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們拿去的秘典,是二十年前的秘典。
如今的天山劍法,又有許多變化和革新。
這姑娘的劍法,比起那本秘典上記載的,不知道精妙了多少,但從劍法而言,徐驚自己也不過如此。
三清宗不愧是三清宗,定然是有強者已經破解了天山劍法。
宋伊人練完幾式劍招,看到白衣老者站在門口,於是走上前,抱劍行了一禮,說道:“在徐長老麵前獻醜了,晚輩的天山劍法,還有許多不足之處,請徐長老指點指點……”
徐驚搖了搖頭,說道:“伊人姑娘說笑了,你的天山劍法,已經臻至化境,老夫沒什麼好指點你的……”
宋伊人白了他一眼,輕哼道:“真小氣!”
他是天山派的宗師,怎麼可能指點不了她天山劍法?
肯定是擔心自己門派的機密外泄,才用這麼拙劣的誇獎來拒絕她。
哼!
自己昨天還幫他說話了呢!
天山派的人,一點兒都不知道知恩圖報!
看著那小姑娘鄙視的眼神,這位宗師境界的強者,一腔委屈,無處訴說。
不是他不想教。
是他真教不了啊!
她剛才的那幾式,沒有任何不足,就算是身為宗師的他,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他歎了口氣,整理好心情,走到昨日那位年輕人麵前,抱了抱拳,說道:“昨日多謝這位公子出手相助。”
李諾擺了擺手,說道:“前輩客氣了,舉手之勞而已。”
江湖中人,講究便是知恩圖報,徐驚再次道:“對公子是舉手之勞,但對天山派意義重大,公子日後若有需要天山派相助的地方,儘可開口……”
李諾想了想,說道:“巧了,最近還真有一件事情,需要前輩和天山派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