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躍民想也沒想就問:“那怎麼辦?”
“放著!還能怎麼辦。”
張躍民皺眉,一臉糾結:“不行啊。我那個錢是留著開公司的。”
“我給你!”梁好運瞪他一眼就往外走。
張躍民下意識拉住她。
梁好運回頭看去,還有事?
張躍民心虛的不行:“媳婦兒,我,我是不是錯了?我看國外的股市沒有跌這麼久的啊。你彆是嚇唬我?”
梁好運心說,那是你還年輕,股市也年輕,至今不過三歲。過幾年你就知道,不管國外什麼行情,我們的股市都一個德行。一年算什麼,原地踏步三五年也很正常。
“我們沒經驗啊。再說,才幾家上市公司啊。等國家騰出手吧。”
張躍民打量梁好運:“你聽誰說的?”
“還用聽說?我們就在帝都,有點風吹草動早傳出來了。彆忘了,疑似你表哥的人在商務部,三哥他弟的同學。你們一人買二十萬,三哥還不得天天找他弟打聽?就算有關部門有心隱瞞,打算盤活股市,總要召集懂金融的開會吧?”
張躍民不想承認,試探著問:“我想的太美?”
“你是想的很美。咱們國家內內外外那麼多事,可沒空管股市。你也沒少看《新聞聯播》,就沒看國家最近都在忙什麼?”
張躍民最近忙,時看時不看,隻記得一件大事:“申奧?”
“這隻是其中之一。”
“打明兒起我早上看報紙,晚上看新聞。可是我的錢怎麼辦啊?”
梁好運:“權當銀行存死期好了。反正你們買的時候已經跌到穀底,稍微漲一點就跟存銀行差不多了。”
“隻能這樣啊。”張躍民忍不住抱住梁好運,無力地趴在她肩膀上。
梁好運:“以後還敢嗎?”
張躍民暫時不敢了。真像她說的還得好幾年,以後也不敢了。還是腳踏實地靠譜。
“媳婦兒,我錯了。我保證以後聽你的,再也不碰股票。”張躍民怕他又手賤,補一句,“就算忍不住,也不會再瞞著你。”
梁好運推開他:“但願你記住。廠裡還有些流動資金,向東那裡應該也有一些,到時候我們借給你。不過必須得找你們法律係的同學擬個合同。親兄弟明算賬。”
“這點我們一開始就講清楚了。他在公司上班,手裡有點錢。到時候他出多少我出多少。”張躍民補一句,“讓我一人出錢,我就一個人乾。”
梁好運真不是懷疑他,是張躍民懂得全來自書本和老師,“你一個人?”
“再找幾個同學給我打工。”
梁好運:“你們學校的?哪個不是天之驕子啊。你當我辦食品廠,我一個人懂就行了。年輕人,先定個小目標。”拍拍他的肩膀就去做飯。
張躍民被她拍愣了,回過神大步跟上去:“你比我小兩歲,管我叫年輕人?”
“誰讓你不懂事的?”梁好運回他一句。
張躍民腳步一頓,心虛的不敢頂嘴:“晚上吃什麼?”
“紅燒肉麵條。”
“什麼?”張躍民驚叫。
在堂屋看動畫片的老兩口被嚇得走出來,齊聲問:“咋了?”
張躍民:“哪來的紅燒肉?”
“你買紅燒肉了?”張爺爺忙問。
連爺爺都不知道,張躍民頓時知道沒有,禁不住瞪一眼梁好運。
梁好運買了,買了四大塊。
現在的天還有些冷,晚上吃點熱乎的人舒服。
梁好運先把紅燒肉切成片,然後放盆裡。用清水煮菠菜和麵條,隨後舀點麵條澆紅燒肉上麵,最後盛麵和菠菜。
張躍民看到漂浮在麵條上的油花,不禁說:“你比我會吃。可是大晚上吃這個,合適嗎?”
“麵條裡沒放油,隻放了一點鹽。幾片肉還好。一人一盆,麵最多的那個是你的。麵最少的是我的,端出去吧。”
天黑的太早,晚飯吃的早,梁好運擔心八點左右張躍民又餓的睡不著,就把鋼筋鍋放爐子上,往屜子上放兩個豆腐包子。過幾個小時張躍民餓了正好吃,不餓鍋裡的水留著洗臉洗腳。兩不耽誤。
張爺爺瞧著麵條上的油花就覺得不對勁,往底下一抄,好幾片五花肉,彆提多歡喜:“好運,好運,啥時候買的肉?”扯開嗓子朝外喊。
梁好運拿著蒜瓣進來,道:“回來的路上買的。味道咋樣?不好吃以後不買了,我們自己做。”
張爺爺第一反應是看張躍民,那意思這小子讓做嗎。
張躍民當然不想,“一次幾片可以。但也不能天天吃。天天吃也行,三個月跟我去一次醫院。”
“還是算了吧。”張爺爺最煩去醫院。
張奶奶笑了,“好運啊,以後再做麵條你們先吃。你們年輕人愛吃硬的,現在的都膩了。”
“沒事的。晚上吃軟的胃沒負擔。”梁好運很早很早以前不愛吃軟趴趴的麵條。經曆了末世,挑嘴的毛病早沒了,“張躍民,你呢?”
張躍民挨了一掃把,可沒資格說不,“媳婦兒做的我都喜歡。”
張爺爺禁不住瞥一眼他:“你也就剩個嘴了。”
“我的臉還可以。”張躍民接的迅速,老爺子險些被他不要臉的話嗆著。
梁好運瞪他一眼,你就不能少說兩句啊。
張躍民老老實實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