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奶奶奇怪:“為啥?”
“它能把家拆了。”張躍民道。
張奶奶笑了:“你擔心它拆家啊?拆不了,我們給它買個籠子。”
“那你們養它乾啥?當花啊。”張躍民問。
張奶奶想也沒想就說:“抓老鼠啊。”
“擱籠子裡抓老鼠?”張躍民反問。
張奶奶仔細想想,好像還真不行,於是就看老伴兒,那咋辦啊。
張爺爺道:“讓他說!”
“讓我說也行,堂屋和我的臥室它不許進。一旦讓我發現把我的電腦抓花屏,或者線給我抓斷了,我立馬送人。”張躍民道。
張爺爺立即起身把箱子端最西邊,老兩口臥室門口。
張奶奶問老伴兒:“要不要給起個名字?”
“還起名?”張躍民忍不住問。
張奶奶:“人家前麵養的狗都有名,咱家的不能貓兒狗兒的叫吧?”
“也是。它倆好歹也是城裡的貓狗,不能跟擱村裡一樣,貓崽子狗崽子的叫。”張躍民想想,“就叫招財貓旺財狗吧。”
張奶奶愣了愣,反應過來:“貓叫招財,狗叫旺財?這名字,躍民,你起的可不咋樣。”
“還叫啥?它們的主子我都叫躍民,它們還想叫寰宇震天?”張躍民朝西邊瞥一眼,轉身回臥室。
張奶奶回頭看老伴兒,小聲說:“躍民好像不高興。”
“他不高興的事多著呢。彆理他。好運沒意見就行了。”張爺爺道。
又不需要梁好運養,張躍民又跟老兩口說了,不許進臥室。梁好運當然沒意見。再說了,她有意見也沒用,老兩口明顯很喜歡,不可能它們送回去。
然而這倆小東西太小,一個十天一個半月。梁好運就去買個奶瓶。好在張爺爺和張奶奶還有不少奶粉,不用她再買奶粉。
張爺爺拿著滿滿一瓶奶,又心疼了:“給它們喝這個?早年間娃娃們都不舍得喝。”
梁好運:“現在不是以前啊。它們這麼小,不喝奶粉喝啥?”
“喝米湯啊。”張爺爺道:“以前沒奶,娃娃都能喝米湯,它們怎麼不行?”
梁好運指著奶瓶說:“那這個先給它們喝了,明天早上煮米湯再喂它們米湯。”不待老人開口,“該餓了吧?”
“對,得有半天了。”張爺爺看他老伴兒。
張奶奶證明:“半天了。”
張爺爺把貓兒抱出來,張奶奶喂。
張躍民端著菜出來,正好看到這一幕:“你們還好意思說前院的人伺候他們家狗跟伺候祖宗一樣。他們家是祖宗,你們這個就是小祖宗。”
“那你就是大祖宗。”張爺爺立即說:“你小時候就是我們這樣喂大的。”
張躍民瞪眼:“你拿我跟這個小東西比?”
“這小東西可比你懂事多了。瞧瞧,不哭不鬨的。”張爺爺說著還瞥一眼他。
張躍民又想把招財貓送人。
梁好運趕在他開口前把人拉去廚房,“跟他們吵什麼?他們要養就養,反正養不了幾年。過幾年你讓他們養,他們都得讓你送人。”
“跟你說了?”
梁好運在他耳邊說一句。
張躍民先楞了一下,隨即笑開,“我媳婦怎麼這麼聰明呢。”
“為了配得上你,可不得聰明點。”
張躍民撇嘴,“又逮著機會擠兌我。彆忘了,明兒蒸饅頭。”
“吃完了?”梁好運端著米飯一邊往外走一邊問,“我記得還有十來個啊。”
張爺爺道:“中午新宇在咱家吃的,那幾個饅頭被他切了做饅頭片了。”
“他是真不客氣。”梁好運無語又想笑:“明年這時候能把咱家當他家。”
張躍民:“現在也差不多。中午那饅頭就是他自個炸的。一邊炸還一邊嘀咕,炸饅頭片隻能用自家蒸的饅頭。早餐店買的饅頭發太狠,一炸就散開。”
梁好運問:“他也就敢在咱們家禍禍吧?”
“可不是咋地。在家炸饅頭片,他媽能把他切吧切吧一塊炸了。”張躍民說起趙新宇,就有點想不通,“他們家有保姆,又沒需要照顧的孩子,他媽乾嘛不給他做?又不是要吃龍肉。”
梁好運也鬨不明白,“是不是他吃,他爺爺也要吃?”
“多半是。聽說老人家快八十了。”張躍民道。
張爺爺忍不住說:“這麼大年紀的人是得注意。”
“哎,你們是不是該體檢了?”張躍民轉向對麵的老兩口。
老兩口同時低下頭去,佯裝沒聽見。
張躍民說的時候還不確定,現在萬分確定,“好運,明天上午你在家和麵,我開車帶他們去體檢。”
張爺爺抬起頭來:“明天有雨。”
“坐車淋不著。”張躍民道。
張爺爺不死心:“我們走了,旺財跟招財咋辦?”
“死不了!”張躍民提醒他,“貓有九條命。”
張爺爺皺眉:“你這孩子咋這麼固執呢?”
“您教的好啊。”張躍民接的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