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好運氣笑了:“我是你媽, 你是我女兒。”
“我是彆人的女兒,媽媽也不敢害我。”
梁好運的呼吸停頓一下。
店裡的售貨員都忍不住笑了。
梁好運想揍熊孩子,“媽媽幾時害過你?”
“那次!”
梁好運:“哪次?”
二丫頭其實忘了。剛剛哥哥說“磨腳”, 二丫頭想起來,“有一次我和哥哥想要一閃一閃的鞋,媽媽明明就知道鞋不好穿,媽媽還要我們買。”
梁好運:“說話講理嗎?張好好,明明是我不許你們買,你們跟我鬨,非要買。當我不記得?不信問爸爸。”
張躍民從試衣間出來, 身著粉色衛衣和淺色牛仔褲, 瞬間回到十年前。二丫頭眼中猛一亮:“爸爸好帥!”
張躍民嗤笑一聲:“誇我沒用。媽媽說的對,你倒打一耙, 就彆想了。”
“哥哥, 我們走。”二丫頭拉住哥哥的手。
梁好運:“商場裡也有拐子。”
倆孩子同時停下,不信有保安的商場有拐子。
“爸爸!”二丫頭拒絕和她媽媽搭腔。
張躍民:“太爺爺平時都去哪兒巡邏?”
二丫頭要是小兩歲, 肯定不記得。而她已上二年級, 七周歲了,很多事長輩不說她也知道, 學校、超市, 人特彆多的地方。
商場人就特彆多。
小孩不光不敢朝外跑,爸爸回試衣間換衣服,還和哥哥移到媽媽身邊,再也不敢坐在沙發上當大爺。
孩子懂了就行了。梁好運也沒揪著不放, 又給楚兜兜挑兩件休閒夾克。
楚兜兜本想說,他有外套。然而夾克套上,跟衛衣很搭, 楚兜兜說不出來。隻是一想一買就是六件,楚兜兜猶豫起來:“舅媽,太多了吧。”
“運運跟好好的衣服都是整套的。現在的天中午熱,早上冷,早上出門沒外套可不行。”梁好運想想,“上學的時候可以把衛衣穿校服裡麵,星期天不能這麼穿。再說了,這些休閒款,衣袖長,褲腳也有點長,回頭讓街角的裁縫紮一道,明年長個了拆開還能穿。兩套衣服穿兩季,多合算。”
楚兜兜沒想到還能這樣,“那就這些。鞋和帽子就算了。”
“不能算,不能算。”二丫頭搖了搖頭,頭上紅色的鴨舌帽掉地上。
小丫頭知道今天逛街,要走很多路,也沒穿她的裙子,而是黑色休閒褲,白色帶卡通圖案的T恤,外麵是一件黑紅兩色的夾克。腳上的鞋子是紅色的,頭上的帽子也是紅色的,衣著簡單,配上她白皙的小臉,漂亮可愛的長相很亮眼。
大小子的衣服跟妹妹一樣,不過他的外套是黑藍兩色,帽子和鞋是白色。大小子撿起妹妹的帽子給她扣上:“彆搖頭,媽媽聽得見。”
二丫頭剛剛是急的,“兜兜哥哥,沒有帽子不酷。””
楚兜兜看了看小表弟和小表妹的衣著,又糾結起來。
張躍民:“牛仔褲都買了,還怕帽子和鞋?”不待他開口,讓售貨員把衣服包起來。
梁好運趕緊道:“我們去對麵看看。”
“那這些衣服?”楚兜兜看售貨員手裡的衣服。
梁好運:“讓你舅拎著。讓他過來就是給我們拎東西的。我們先去挑帽子和鞋,這樣不耽誤時間。”
楚兜兜認為很有道理,拉著弟弟妹妹跟上舅媽。
張躍民回頭看去,直到楚兜兜坐下換鞋,他才把錢夾拿出來付賬。
楚兜兜自個的鞋就是名牌,所以兩雙鞋挑好,張躍民再結賬就沒背著他。運動鞋店裡有帽子,梁好運給他選兩個。然而待帽子包起來,張躍民的兩隻手拎滿了。
“這麼多?!”楚兜兜驚呼。
梁好運:“這還多?你沒見他倆買衣服,一個人就這麼多。”
二丫頭扯一下哥哥,“媽媽說的他倆誰倆啊?是媽媽和爸爸嗎?”
大小子點頭:“當然!”
梁好運又氣得想揍倆皮孩子,“接下來打道回府?”
“不吃點飯嗎?媽媽。”二丫頭問。
梁好運:“你想吃什麼?”
“烤鴨!”二丫頭最好這口。
梁好運和張躍民帶倆烤鴨回家。午飯還沒做好,一隻烤鴨被仨孩子解決了。由於有麵餅,吃的時候又喝點白開水,待張躍民和梁好運發現,仨孩子已撐的躺在沙發上昏昏欲睡。
楚兜兜難得跟弟弟妹妹胡鬨一次,梁好運考慮到初三學生壓力大,就沒數落兒女,以免楚兜兜記心裡,下次不敢敞開吃。
梁好運就當他們困了,趕他們回臥室。
逛半天,兄妹三人也累了,躺在床上一覺到下午兩點,張躍民喊他們起來。
這時梁好運已經把上午買來的衣服洗好了,都在院裡晾著。
楚兜兜又驚又喜,“舅媽,今年能乾嗎?”
“這樣的天太陽落山就差不多了。”梁好運以免他晚上睡不著,“明天下午讓你舅送你回去。”
楚兜兜真擔心明天到家怎麼說。梁好運安排好,少年很開心。
話又說回來,梁好運給他買了牛仔褲,挑的外套是夾克衫,而不是牛仔外套,就是擔心大表姐當著張躍民的麵答應,張躍民一走,衣服收起來。
衛衣和夾克衫,大表姐允許楚兜兜穿。隻剩一條牛仔褲不許穿,楚兜兜不敢鬨,表姐夫也會勸她。
翌日傍晚,確定楚兜兜的父母都在家,張躍民把孩子送過去。
表姐夫開門看到張躍民拎著大包小包,準備調侃兒子,一看兒子穿著板鞋,戴著鴨舌帽,夾克衫配牛仔褲,趕緊朝屋裡看。
大表姐出來了,麵色不渝。
楚兜兜駐足不前。
張躍民噙著笑把東西遞過去:“兜兜的衣服。”
表姐夫下意識看一眼妻子,麵若冰霜,“買,買這麼多?他小孩子,明年長高了就不能穿了。”
“不能穿洗乾淨消消毒送去孤兒院。”張躍民此言一出,表姐夫語塞。張躍民繼續:“沒多少,就兩套。”
表姐夫想撓頭:“兜兜有衣服。”
張躍民拉過楚兜兜,讓他表姐夫看清楚:“有這樣的嗎?沒有吧。我選的,怎麼樣?”
“你買的?”表姐夫驚訝。
買之前楚兜兜有一點點心虛,後來結賬的是張躍民,楚兜兜麵對他爸的懷疑,理直氣壯:“表舅買的。”
張躍民點頭:“帽子是好好鬨著要買的。”
“好好也去了?”表姐夫正懷疑,是不是他兒子鬨著要牛仔褲,張躍民特意帶他買的。聞言誤以為自家兒子捎帶的。
張躍民:“鞋是好運挑的,跟我腳上的鞋一個牌子。”跟楚兜兜不同,張躍民腳上的這雙是開春買的,有點舊了。
表姐夫低頭看去,兩雙鞋都是白色的。隻是張躍民白中帶黑,楚兜兜的鞋帶有淺藍,更顯得朝氣年輕一些。
表姐夫回頭看老婆,怎麼辦。
大表姐氣得掉頭去廚房。
表姐夫放心地笑了:“既然買了就穿吧。有沒有謝謝表舅和舅媽?”
楚兜兜連連點頭,小聲問:“媽媽不生氣了?”
表姐夫的第一反應是看張躍民。
張躍民:“兜兜虛歲十五,再過幾年就成年了。整天穿的很運運一樣,有女孩子喜歡他都不敢表白。”
大表姐一下從廚房出來。
楚兜兜趕忙拉張躍民的衣袖,快彆說了。
張躍民:“找對象就要找知根知底的。不從同學中找,難道到大學再找?大學的學生,天南海北,哪個地方都有,你知道他們家什麼樣?大學要是不敢找,隻能相親。相親沒感情,能過到一塊去?”
“張躍民,你什麼意思?”大表姐氣得忍著怒氣問。
表姐夫忙打圓場:“躍民沒彆的意思。”
“你是他肚子裡的蛔蟲?”
表姐夫敗下陣來。
張躍民:“我沒彆的意思。”
表姐夫連連點頭,看吧,躍民真沒彆的意思。
“這麼說來是我誤會你了?”大表姐陰陽怪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