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被說的一臉羞愧:“對不起。”
“以後還敢把考試當兒戲嗎?”
兄妹倆一起搖頭。
梁好運看女兒:“你威脅哥哥什麼不好,威脅他不許全答對?張好好,你也不比哥哥笨,平時也很自信,怎麼考試的時候就知道哥哥一定比你考得好?”
楚兜兜也想知道:“對啊。好好,難道你比運運笨?”
“我不笨!”張好好大聲反駁。
梁好運:“你可以找哥哥要零花錢,也可以讓哥哥給你買冰激淩,也可以讓哥哥陪你玩兒,怎麼就想到拿考試威脅他?張好好,彆告訴我是為了滿足你的虛榮心。”
小丫頭猛然抬頭,難以相信。
梁好運樂了:“好奇媽媽怎麼知道?虛榮心這個誰都有。媽媽希望人家誇媽媽年輕,爸爸希望人家誇爸爸厲害。你兜兜哥哥看到同學有牛仔褲,也想穿牛仔褲。這很正常。彆看你太爺爺八十多了,也虛榮的很。”
仨孩子同時看梁好運,怎麼可能啊。
梁好運:“太爺爺的虛榮你們也知道,彆人誇爸爸媽媽厲害,你們聰明,太爺爺就特彆特彆高興。太爺爺也忍不住跟鄰居炫耀,你倆一個第一名一個第二名。虛榮這東西會伴隨一個人一生。好好,運運,還有兜兜,你們正視它的存在,不要怕彆人知道,以後就不會因為‘虛榮’而犯錯。好好,假如這次哥哥考第一,你屈居第二,彆人說,張好好不如張運運,你怎麼回答?”
張好好會很生氣,忍不住埋怨哥哥。
梁好運:“你如果因此生氣就中計了。你要說,考第一的是我哥哥,又不是你哥哥,你顯擺什麼。我不如哥哥也能吊打你這個學渣。自己想想這話。”
張好好自己默默地說一遍,說完發現不埋怨哥哥了。
梁好運等著她回答。
張好好尷尬地笑了笑:“媽媽……”
梁好運可沒就此放過她,“張好好,小心眼不?”
“我小心眼。”張好好淡然承認。
梁好運噎了一下。
張好好見狀頓時覺得比反駁媽媽,“我才不小心眼”更開心,“媽媽,我好像懂了。”
“過來!”梁好運招招手。
小丫頭看到雞毛撣子大叫:“我說我懂了!”
“那是以後。這次就算了?”梁好運反問,“轉過身去。”
張運運想哭,“媽媽,雞毛撣子打人疼。”
“疼才能記住。”梁好運沒收力,一人兩下,把倆孩子打的滿眼淚水。
梁好運:“行了,寫作業去。”
倆孩子不敢信,剛挨過打就要寫作業。
“做錯事挨打不應該?又不是媽媽冤枉你們,打錯了,媽媽道歉,還陪你們玩兒。”梁好運瞥一眼他倆,“好好寫,媽媽把烤鴨撕開。”
張好好一秒收淚,“熱兩個饅頭。媽媽,烤鴨和饅頭一起好吃。”
梁好運沒搭理她。不過烤鴨涼了不好吃,也不過十分鐘,烤鴨撕開,微波爐把饅頭熱好,就讓仨孩子去洗手。
一隻烤鴨三個饅頭,仨孩子吃的飽飽的。晚上不用做他們的飯,張爺爺、保姆江大姐和司機小馮都喜歡麵食,便煮一鍋西紅柿雞蛋麵。
楚兜兜再開學上高二,後年就參軍高考了。飯畢,梁好運就讓楚兜兜去洗漱,然後回房看書。
能從他媽的嘮叨中逃出來,每天下午還能出去玩半天,雖然這個玩挺累,跟一些暑假還得補課的同學比,楚兜兜很幸運了。
楚兜兜很珍惜,所以不能讓成績下降。梁好運也沒要求楚兜兜要寫一張試卷,或者抄寫兩頁單詞,所以楚兜兜看累了就睡了。
也是他在梁好運家,處於一個很鬆弛的狀態,暑假結束,楚兜兜瘦了黑了更精神了,暑假作業完成了,高一基礎也更牢了。
大表姐和表姐夫其實也有點不放心,主要是因為張躍民不在家,沒人給楚兜兜補課。
表姐夫看到兒子的作業,字很工整,不像是趕出來的才放心。
高二分班,期中考試,楚兜兜依然名列前茅。但他沒有跟以往一樣顯擺,還很謙虛。
表姐夫很奇怪,兒子不跟媽顯擺正常,可以前沒少跟他這個當爸的得意。
這時張躍民回來了。
周末下午,表姐夫就前往張家找他取經。
張躍民好笑:“我也是第一次養孩子,哪有什麼經啊。”
“你這樣就謙虛了。”楚副市長表示不信,“你可是教育工作者。”
張躍民:“沒聽說過,醫不自醫,人不度己?”
“真沒有?”表姐夫還是不信,“可每次兜兜從你這兒回去,就像換了一個人。”
張躍民道:“還不是你老婆對他太嚴格。甭說在我這兒,就是在你嶽母那兒,到李霽那兒呆幾天,他也像換了個人。”
“到李霽那兒就知道瘋玩。”表姐夫想了想,“在你這兒不光玩,功課也沒拉下。”
張躍民回想一下,“我不像你們給他製定時間表,貼在他床頭,幾點起來,幾點寫作業,幾點出去活動。但我們記在心裡,他寫一個小時,我們會提醒他出去玩會兒。玩半小時,會喊他回來寫作業。
“雖然都有時間限製,可這個邊框是無形的,他潛意識會認為比在家自由。我們喊他做作業,也不會提醒他,你已經玩半小時。通常會說,趕緊寫,明天去哪兒哪兒玩。這樣他有動力。”
表姐夫仔細想想,他雖然不如妻子管的嚴,但也不會替兒子記住時間。發現楚兜兜玩時間長了,還會數落他幾句,隻知道玩兒。
楚副市長頓時覺得養孩子比工作還煩:“這,這太麻煩了吧。”
“你養孩子還想給點吃給點喝,他自個長大?那是種草。”張躍民朝外麵看一眼,“院子裡的菜,要想長得好,也得定期澆水,經常拔草,記得施肥。”
張躍民納悶:“你怎麼突然想到跟我聊兜兜,誰跟你說了什麼?”
“兜兜後年高考,我有幾個同事就說,不光要注意成績、身體、還得關注孩子心理。那孩子的心理,要不是你插手,我估計早出問題了。”表姐夫實話實說,“你之前擠兌你姐更年期,我覺得她最近就有點更年期征兆。更年期撞上高考生,這……”
楚副市長不敢想。
張躍民點頭:“確實是個問題。要不讓他們少接觸?給兜兜辦住校。”
“住校?”表姐夫搖頭,“不行。你姐對兜兜嚴歸嚴,也疼他。兜兜長這麼大都沒洗過襪子,刷過鞋,住校哪行。再說,你姐得天天擔心兜兜的成績,是不是隻顧玩了。這樣兜兜沒出問題,我能讓她折磨瘋。”
張躍民:“那您說怎麼辦?”
楚副市長心說,我知道怎麼辦,也不來找你。
張躍民問出這句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句廢話,“要不讓你司機麻煩一下,兜兜平時在爺爺奶奶家,周末來我這兒?到寒暑假,我從學校請兩個貧困生給他補課?”
“這太麻煩你了。”
張躍民想冷笑:“您現在才知道麻煩?”
楚副市長尷尬,麻煩十年了,現在說著話確實有點那個,“兜兜肯定願意。可能也是快高三了,有壓力,我們一提到高考,他就有點不耐煩,像是不想聽我們嘮叨。在你這兒不這樣吧?”
“在我這兒他沒空。我和好運也沒空念叨他。”
楚副市長歎氣:“那就好。在你這兒也煩就麻煩了。”說著站起來。
“回去?”
表姐夫點頭:“下午還有個會。爺爺和好運他們呢?”
“在公園。”張躍民道:“你要不來,我也過去了。”
表姐夫:“我送你?”
張躍民也沒跟他客氣,坐他的車到公園門口下。
梁好運朝張躍民招手。
張躍民大步跑過去:“怎麼了?”
“公司有點事。你看著他們。”梁好運說著就去開車。
張躍民:“周末公司能有什麼事?”
“我也不知道。聽值班室的意思是兩個當官的。”梁好運忍不住皺眉,“大周末的不休息,也不知道想乾嘛。”
張躍民莫名想笑:“楚副市長剛走,說是回去開會,要不你問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