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篁兒一直記得,欠四叔一瓶梅花。”
儘管府中下人們都在傳,四爺討厭孩子大哭大鬨,老夫人才不得不把原身養在身邊。
從原身的記憶中幽篁卻知道,事情不是下人們傳的那樣,小幽篁特彆黏這個叔父,會走路以後每天為了見楚軼,就算是爬都會爬上這幢竹樓。
幽篁今天的舉動,就是坦白告訴楚軼,她不是不記得回家的路,隻是某些原因讓她必須逗留在外麵。
楚軼從天之驕子淪落到如今坐輪椅,早看透了人情冷暖,自然明白侄女話裡的意思,府裡有人要害她隻有在外麵才能活。
“你不愛喝茶,喝杯水暖暖吧。”
楚軼親自提起水壺,幽篁主動拿起杯子,放到剛剛好的位置上。
望著骨節分明,蒼白略顯無力的大手,幽篁有些心疼,曾經它也握過劍,舞動過長槍殺過敵寇。
忽然閃過一抹似有若無的幽藍,在楚軼修剪速度的指甲上閃過,幽篁頓時驚呆了,猛地抬問頭:“四叔,您最近可有去過什麼地方,或者接觸過什麼人嗎?”
修了五百多年的魔功,幽篁肯定自己沒有看錯。
四叔身上竟有魔氣,幸好不是很重,及時清除掉對身體不會造成傷害。
“我都這模樣,還能上哪。”
楚軼看似輕鬆地反問,在這個孩子麵前,他從不掩飾自己的失落的情緒。
幽篁想說出真相,又怕會嚇到四叔,改口道:“篁兒發現四叔印堂有些暗淡,似乎有股氣淤積於胸無法排泄,篁兒幫您把濁氣排出。”
說話間起身轉到楚軼身後,迅速在他身上點了幾下,把魔氣自他體內導出纏在自己的指間。
“這是什麼?”
“為何會在我的體內?”
魔氣清除,楚軼霎時如釋重負,整個人神清氣爽,有說不出的暢快。
望著像一條小蛇般纏在幽篁指間,不時泛起幽藍光芒的不明物,好奇又不安地連問了兩個問題。
幽篁把魔氣彈向爐火,爐火像是加了油,爆跳了幾下才恢複平靜,笑眯眯道:“俗話說是藥三分毒,四叔常年服藥,時間長了自然會有一定毒性沉澱。”
“你在四叔麵前還要遮遮掩掩嗎?”
楚軼是下肢癱瘓不是腦癱,自然不會輕易相信她的話。
什麼毒會像是擁有生命,能在她的指間纏繞掙紮,那抹幽藍看著既危險又蠱惑,看著他都覺得不舒服。
“四叔,篁兒不說是不想嚇到您。”幽篁經過一番深思熟慮道:“按道理,這種東西彆說是出現在您身上,出現在人間都是不合理的,一旦出現恐怕要天下大亂啊。”
“什麼意思?”
“這東西不屬於人間,屬於哪裡?”
楚軼都有些糊塗,那東西看著確實很危險,說會引發天下大亂就有些過。
幽篁知道瞞不住,猶豫再三道:“四叔,此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在我沒有找到來源,以及解決的辦法之前,你要保證絕對不向第三人提起。”
“四叔保證。”
簡簡單單四個字,從楚軼口中說出來格外有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