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篁一聽猛地坐直身體,一拍大腿道:“對呀,我可以自己做嘛,筆墨伺候,我把材料寫下來,你讓人去買。”
“姑娘,屬下就隨口一說。”
庭雪不由慌了,真做出來,夫人非抽她不可。
幽篁擺擺手道:“烤全羊我都能做出來,何況小小的麻辣串串。”
玄冰隻得去磨墨,幽篁提筆醺上墨汁,麻利地寫下一串配料道:“拿去給采辦的,讓他們給我照單買齊。”
望著紙上清逸雋秀的字,玄冰忍不住稱讚:“姑娘寫得一手好字,寫的時候手也是特彆穩,這些年怕是沒少花功夫,是畫符練出來的嗎?”
“不全是。”幽篁不以為然道:“南市集識字的人不多,幫人寫信時練的。”
“外麵把姑娘傳成一個大字不識、舉止粗鄙、沒有教養、相貌醜陋的野丫頭,看明天不狠狠打那些人的臉。”
“我覺得他們挺客氣的。”幽篁聽到也不生氣,放下筆道:“我這個人嘛一不靠才華,二不靠臉,說一千道一萬都不及一拳頭打過去有療效。”
玄冰含笑道:“你知道四爺恢複後,為何第一個見過的人顏容先生嗎?”
“坐下,展開來說說。”幽篁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玄冰坐下來道:“四爺知道姑娘要去宮學,特意請顏容先生過來見麵,拜托他在宮學多多關照姑娘。”
“多此一舉。”
幽篁沒有半點感激之意。
玄冰、庭雪相視一眼,姑娘確實不需要特彆關照。
懷虛館門外,眼看著太陽快下山,秋鵑輕聲道:“姑娘,要不算了,傳夫人耳朵裡又該數落你不穩重。”
“你用不著拿母親來壓我,動不動就說我這不好那不好。”楚悠悠深深吸氣,努力讓自己保持笑容道:“顏容先生是宮學的先生,他來我們府上作客,作為學生我理應拜見。”
“姑娘也不能單獨拜見,萬一傳出去會讓人說閒話的。”秋鵑小聲提醒,猶豫一下道:“要不叫上三公子、四公子,再不行叫上幽篁姑娘陪著您也行,總之姑娘斷不能單獨與外男會麵。”
“三哥哥、四哥哥出門了,還沒有回來呢,至於楚幽篁……”
想到幽篁那張霸氣冷豔的麵孔,楚悠悠咬咬道:“有她在還有我什麼事,她就不應該去宮學搶風頭。”
“姑娘小聲點,可彆讓人三房的人聽到。“秋鵑看看四下提醒道:“奴婢是無意中聽老爺說起,三房那位根本不願意去宮學,隻是聖旨難違去走走過場,跟福親王府的小世孫一般混日子罷。”
“你是後麵才來我們府,根本不知道楚幽篁有多厲害。”楚悠悠掰著指頭道:“八個月就會說話,三歲的時候她已經能背能寫《千字文》、《百家姓》、《三字經》,這些還隻是祖母教,四叔背地裡也教了不少東西。”
“這麼厲害!”
秋鵑嘴巴能塞下整個雞蛋。
楚悠悠冷哼一聲道:“你是誰的人啊,怎麼能誇彆人呢。“
秋鵑馬上閉上嘴巴,想了想還是忍不住開口:“要不算了,明天就要去宮學,早一天見晚一天見有什麼區彆。”
“你懂什麼呀。”楚悠悠真想抽死這個丫頭,冷冷道:“明天是所有人都宮學,又不是隻有我一人去宮學,我根本沒機會跟顏容先生說話。”
“你要跟他說什麼嗎?”
冷不丁從背後傳來一個冷漠的聲音,楚悠悠的小心臟差點飛出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