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鉤。
題詞出來的一瞬間,大漠月下的蒼涼氣息撲麵而來。
方墨端詳著幽篁的畫作,又側眸看看幽篁,糾結一下問:“你親自去大漠,看到過燕山月。”
幽篁知道燕山是有,上輩子她還親自走過,那是和親必經之路,匆匆領略了大漠蒼涼遼闊,才明白為什麼月白色是極淺的清冷藍。
盯著畫麵,幽篁想一下道:“學生在書上看到過相關的描寫,根據描寫想象出來的畫麵。”
望著一層一層渲染出來藍色,方墨在感歎之餘,忍不住提醒:“層層染色的畫法最費時間,考核時知道省時間,今天怎麼就不知道要省時間。”
幽篁歎了口氣無奈道:“畫之前學生也不知道會這麼費時間。”
“畫得真好,太漂亮了,篁兒真厲害。”
沈淮月毫不吝嗇地讚美,跟幽篁畫比自己的畫作實在太普通。
無論是題材還是畫法都缺乏新意,難道這就是在外麵生活好處,永遠有用不儘的靈感。
方墨想一下道:“下課了,大家把畫留在桌子上,我會收起來給大家統一裝裱,等開春後在畫協給你們辦一個畫展,請當世的丹青名家為你們的作業作評。”
此話一出,現場一片哀嚎。
有人一臉痛苦道:“早知道要辦畫展,我剛才就用心點畫。”
方墨聽後拍拍那人的肩膀道:“放心,你的作品不一定會選上,下次繼續努力吧。”
“放學了,大家都趕緊回家,彆讓家人久等。”
“先生,再見!”
“方先生,明天再見!”
“……”
大家紛紛跟方墨道彆。
“楚幽篁,先彆動剩下的顏料。”
方墨看到幽篁要清洗調色盤,忙出聲阻止道:“我想研究一下你調色的方法。”
幽篁應了聲好放下東西,開始收拾自己的書箱:“方先生,您慢慢研究,學生先行告辭,下節課再見吧。”
“再見!”
方墨頭也不抬地揮揮手,示意她趕緊走。
“等等……”方墨又叫住幽篁道:“顏容先生讓我代他問:大漠孤煙、長河落日是什麼樣的畫麵?”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幽篁急著回家,隨口便把原詩句念了一遍。
提起書箱,對在旁邊等待的沈淮月道:“淮月表姐,我們走吧。”
沒有留意身後方墨錯愕的表情,出了課室幽篁便問:“淮月表姐,那個跟我作對的女學生是誰?“
沈淮月含笑道:“郭茜雪,她父親是兵部侍郎郭斌,按原來的舊規矩有新人加入中級一班,就意味著原有學員中成績最差的那個人得離開,而那個人恰巧跟郭茜雪關係不錯。”
“那個人都沒說什麼,郭茜雪充什麼出頭鳥。”
幽篁譏諷完,又問道:“那個人墊底的人是誰,郭茜雪為何會幫她出頭?”
班上的女學生除了沈淮月、郭茜雪,另外八名女孩幽篁都沒什麼印象,但能讓郭茜雪為她出頭,家族在天都的地位應定是在郭家之上。
“該不會是禮部尚書府上的姑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