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舒是個行事妥帖的人。
九和拜托他置辦的物件,五日後,就被送去了九和的屋子。
九和激動的拿在手裡細細觀摩。
通體光潤的白玉瓷的蒸餾器,摸起來滑潤細膩,處處透露著做工的精良。
她賊眉鼠眼的暗戳戳合計著。
這東西要是帶回現代,還不得立馬拍賣出天價。
她搖身一變,成了小富婆。
臆想歸臆想,事兒還得按照計劃辦。
白酒提純倒是很簡單。
乙醇的沸點是七十多攝氏度,隻要加熱白酒,在沒有沸騰的情況下,蒸發的基本就是乙醇了。
為了提純製作的的效率更快捷,九和用了很多燒刀子。
隨之而來的,就是彌漫在整間屋子的酒味,久久無法消散。
此情此景之下,接踵而來的,就是一些流言蜚語,漫天紛飛。
“你們有沒有聞見,從九和屋子裡,飄來濃鬱的酒氣?”
“你還彆說,往院子裡一站,我滿鼻子都被灌了酒氣。”
“也不知,是不是借酒消愁,整日的灌自己燒刀子喝。”
“可不是嘛,酒瓶子快堆滿整麵牆了,真是可憐。”
“那還能怎麼辦,自從她住進耳房,殿下一次都沒回過院子,也不知是個什麼意思。”
“我看她是愁的,原本還以為用不了多久,她就能上冊了,誰知殿下把她撂在這裡,不聞不問的。”
“我聽聞,殿下一直都睡在前院書房裡,可能是她伺候不周,觸犯了殿下的黴頭。”
“那還了得,豈不是晉位無望了。”
“所以她拚了命,灌自己燒刀子,八成是醉給殿下看的。”
“也不知九和的手段,還能不能挽回殿下。”
……
九和暗自奮鬥了好幾個夜晚。
終於提純了一小堆,用來消毒的酒精。
度數尚且不明,總之可以輕易點著火,且火焰較大。
用來消毒,應該是夠的。
用蜜蠟把瓶口封住,就可以保存一段時間。
九和小心記錄好密封的日子,以便日後測算有效期。
這一切做好,九和準備著手做精油了。
今日破天荒的,九和起了個大早。
想著出府去花市溜達,看看能不能買到玫瑰花、茉莉花,或是其他氣味香甜的鮮花。
誰料這一路,從後院到前院側門,遇著的人不少,卻不似之前那般熱情了。
大部分人,隻是一副尋常見麵,隨手打個招呼的模樣。
還有的人,隻專心於自己手中的活計,眼神晃過她,隻當是沒有見著,繼續忙自己的。
這一通下來,九和倒是覺著輕鬆不少。
她向來最怕引人注目,更樂忠於小透明似的,自由自在的獨處。
偷懶懈怠,都不會被人察覺。
九和哼著小曲兒,從側門溜了出去。
身上揣著銀子,又有大把時間,免不了要好好的逛一通街市。
九和輕車熟路的順著道兒,到了馬杭街。
這馬杭街果真名不虛傳,是依著內城的河道而建。
河道兩岸是兩條寬闊的馬路,皆是可以並排走三輛馬車。
河道中,往來船隻穿梭不息。
既有富貴雅人,乘雕欄畫柱的畫舫,禦水而行,也有售賣商品的貨船,沿岸叫賣。
更有沿著河岸,擺攤的商販,商品五花八門、琳琅滿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