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九和起了個大早。
今日要帶著瑩雪去定國寺,給琴嶽點一盞長明燈。
辰時三刻不到,九和就到了瑩雪的住處。
咚咚咚的一陣叩門聲。
九和等了半晌,瑩雪竟然沒有來開門。
她霎時有些慌了。
瑩雪不會想不開,又自儘了吧?
還是被昌平侯府的人找上門了?
出事了?
越想越覺著不安。
九和乾脆撩起衣擺,抬腳就準備往大門上踹去。
吱呀一聲,大門開了。
九和剛準備開口質問,怎麼大半天才來開門。
定睛一瞧。
瑩雪那一雙桃花含春的眉眼,染著一大片紅暈。
再順著紅暈向下,往瑩雪臉頰上瞧去。
她臉頰上的那道傷痕,四周也是紅腫腫的一片。
九和頓時駭怪起來。
這是怎麼了?
挨打了?
對著傷口打?
瑩雪不敢直視九和。
自然不知道九和,一直在盯著她的臉頰看。
開門的一瞬,瑩雪隻見著來人是九和。
趕緊低眉垂眼的行了一禮,請九和進屋。
九和踏過門檻,挨近瑩雪的時候。
順勢湊近她,皺起鼻子使勁聞了聞。
一臉的酒精味。
九和目光一滯,一臉僵硬起來。
合著這丫頭,半天不來開大門。
原來是在傷口上塗酒精,疼的睜不開眼啊!
這小丫頭,有點太實誠了吧。
眼瞅著瑩雪的一張小俏臉。
用酒精消毒後,紅腫成了這副模樣。
難不成她直接用酒精洗臉了?
瞧她這副樣子,也沒法子包紮出門啊。
擱屋裡呆會兒吧。
九和盯著瑩雪的小臉好半晌,才慢騰騰的往院子裡踱步。
她的兩隻眼睛,止不住的四處張望、觀察。
主要是想看看,有沒有外人來過的痕跡。
瞅瞅這四周院牆還挺高,瞬時放心了不少。
一邊往二門上走著,一邊問瑩雪
“你一個人在這裡住,可還習慣?”
“晚上會害怕嗎?”
瑩雪跟在九和身後,張口就是
“奴婢不怕。”
“奴婢一個人在榆木林的時候,也不怕。”
九和斜著眼睛,眼風往瑩雪的臉上一掃。
瞧她一副後知後覺的模樣。
好像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脫口而出的稱呼不妥。
瑩雪一臉怯生生的,瞄了九和一眼,趕忙又垂下頭去。
九和心裡一陣感慨。
看來稱呼這種事,真不是容易改的。
“奴婢”“奴婢”的自稱習慣了,就刻在骨子裡了。
也就不會記著,自己應該叫“我”了。
罷了罷了,意識這種事兒,得慢慢改。
說話間,兩人走進了內院。
內院有一間主屋,兩間耳房。
九和自然而然的往主屋裡走去。
剛踏進屋內,乍一眼瞧去,收拾的還挺乾淨利索的。
往圈椅裡一坐,仔細一瞧,發現不對了。
屋子乾淨的啥也沒有。
九和瞬時奇怪起來,問道
“你屋裡,怎麼什麼物件都沒有?”
“收拾的這般乾淨做什麼?”
“難不成你還準備著,隨時走人?”
一連三個問句,問的瑩雪心裡發慌。
在一旁趕忙躬著身,驚惶失措的回道
“回主子,這不是奴婢的屋子。”
“這是主屋,是您的屋子。”
“奴婢住在隔壁的耳房裡。”
話一出口,瑩雪瞧著九和的臉色不太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