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會裝(1 / 2)

謝婉盈攙扶著竹青,緩緩走下馬車。

眾人此時方看清,這位安陽侯夫人與剛才認為惡毒的婦人形象截然不同。

隻見她一身正紅色的華服,端莊高貴,真正的世家風範。

同樣的麵紗半遮,但不同意陸詩雅的半透不露,謝婉盈戴的是與衣裳同色係的緋紅色麵紗,繡有精致的紋樣,雖然輕薄,但並不透,臉被遮得嚴實。隻露出清靈的眉眼,散發出來自書卷的清香。

兩相對比之下,則顯得陸詩雅張揚淺薄,而更襯托出謝婉盈的大氣穩重,知禮低調。

“這位姑娘,不知道你是哪家的小姐?既說是與我夫君有了子女,可我怎從未聽婆母及夫君提及過?彆是不懷好意之人,冒著侯府的名頭在外行騙?”

謝婉盈聲音柔軟,笑容溫婉。

眾人聽了這話,也覺得事有蹊蹺,這女子攔轎隻說與安陽侯爺感情深厚,育有子女,可並未說出具體的身份。

謝婉盈就是要把眾人的視線往陸詩雅身份上引,歌舞坊的出生,怎好當眾對人說出。

見陸詩雅抿著嘴,不說話,此時人群中就有人開口。

“侯夫人說得對!姑娘,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既然要大家為你做主,你可要說清楚來路。看著侯爺夫人也不是那不明事理之人,興許其中有誤會?可彆冤枉了好人!”

“我叫陸詩雅,父母都已亡故,家中如今隻留下我一人,也是侯爺因著從小的情誼,彼此心悅對方,我又怎會弄錯?”說著又是一副傷心悲痛,可憐至極的模樣。

謝婉盈感歎這陸詩雅當真會裝,妥妥的青梅白蓮花!

眾人一想也是,兩人青梅竹馬的情誼,豈是能輕易受騙的,果然侯府欺她是個孤女,才不同意親事。

見眾人又要被她裝出的這副我見猶憐的樣子欺騙之時,謝婉盈也裝出一副不知世事的樣子繼續道:

“原來是陸姑娘,既然是說與我家侯爺是從小一起長大,那想必也是個大家族,隻是不知道是哪個陸家,令尊又是哪位?”

她陸詩雅張口閉口青梅竹馬的情誼,說得像謝婉盈才是那個拆散他們強行攀附之人。

那現在就要她自己親口脫下偽裝,說出她是哪家人?

陸詩雅沒想到謝婉盈會把事情扯到這上麵來,而自己也不能在這種情況下回答。

“我是……”

眾人見陸詩雅就是不說話,便覺得事情有可疑,但也不打算就此放過,畢竟剛才他們都險些成了她的衝鋒卒。

陸詩雅見事情沒有如自己預料的那樣,眼看無法收場,突然就像悲痛不已,為難萬分的樣子給暈倒了。

謝婉盈可不會讓她將這件事就這麼容易的遮掩過去,立刻裝出一副很擔心的樣子,吩咐竹青把陸詩雅扶上馬車,同時十分心急地通知人去請大夫。

謝婉盈也學著剛才陸詩雅的樣子,裝出一副請大家做主,施施然道:

“還請眾位留下做個見證,這陸姑娘剛才口口聲聲說我欺負於她,此刻又暈倒了,倘若之後發生彆的事情反而會賴到我頭上,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是等大夫過來看診之後,讓陸姑娘把事情始末與我們說清楚,也好洗刷了我家侯爺的冤屈!我在這裡謝謝各位了!今日留下的人,都可以登記到侯府名下的酒樓吃一桌酒席,就算是我安陽侯府對眾為主持正義的報酬!”

一聽說有免費的酒席吃,眾人更加不會走了,本來他們就想知道這事情到底怎麼回事,畢竟能留下來看熱鬨都是好奇心特彆重的,也是特彆愛傳播家長裡短的消息的。

謝婉盈就是要通過這些人,進一步坐實自己侯府當家主母的好名聲,而陸詩雅這個外室,如果再想與她做對,利用輿論的壓力,那就是不可能的!

謝婉盈料定陸詩雅不敢說,是因為她的身份特殊!

陸詩雅的父親,陸琰霆,原來是正四品的禮部侍郎,因受多年前五台詩案牽連,全家男子獲罪流放,女子則充為官妓,所以陸詩雅才會流落到歌舞坊。

可是自從她到歌舞坊之後,就跟變了個人一樣,出口皆是能流傳千古的詩句,並且所唱的曲調和舞姿也都是極為新奇,並且公然宣稱,要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有自己獨立的生活,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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