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姑娘,你說我搶你夫君,那麼請問,你們可曾有過婚約?”
“我與文淵哥哥,自小一起長大,很多人都知道,我要嫁入侯府。”
謝婉盈淺淺一笑。
“那就是沒有婚約了?自古,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無媒無聘,我不明白,姑娘為何說是我搶了你的親事?”
“我謝婉盈,是經過納采、問名、納吉、納征、請期、親迎,過足六禮,沈家八抬大轎正式迎進門的兒媳婦。
而姑娘你說的所謂親事,既無定親信物證明,婆母和夫君從未跟我提過,也沒有任何人能證實。”
“所以,以後還請姑娘慎言!
我被誤會了並不打緊,可是婆母的名聲和侯府的聲譽,要是因為此事受了影響,安陽侯府,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謝婉盈說得義正言辭,處處不提對自己的影響,隻說陸詩雅的話影響婆母和侯府。
一方麵,讓眾人進一步覺得陸詩雅不顧大局,在外說話做事不考慮影響;另一方麵,也為自己後麵對陸詩雅的處置,先做提前烘托。
陸詩雅被謝婉盈當麵戳穿此事,臉色一陣發白,沒想到這個女人這麼難對付。
“雖然沒有婚約,可是文淵對我情深不改,並與我生下一雙兒女,難道不足以證明他對我的感情嗎?”
“姑娘又錯了,侯爺與你感情究竟如何,我並不清楚。
至於兩個孩子,侯府的族譜上,並沒有記載,那就算不得是侯爺的孩子。
通常這樣的情況,彆人稱其為野孩子。
之後,除非夫君和婆母認下,否則我也做不得主。”
謝婉盈此時當然不會承認此事,反正是一問三不知。
至於孩子的問題確實是個大麻煩,一個外室的孩子,不能進族譜,將來入學堂,請教授先生都會受影響。
不過那又怎樣,又不是她的孩子,她才不會操那份心。
也不知道沈文淵和陸詩雅兩個人怎麼想的,就顧著他們自己不受約束的逍遙,卻絲毫沒有為孩子考慮過。
既然把孩子生下來,父母之愛子,,就要計深遠!
他們倆可以不在乎這世俗的偏見,可是孩子不一樣。
他們要念書,將來還要成親,世人皆會以門第身份看待他們的品行。
外室子的身份,本身就極其尷尬,將來發展更會步步受阻。
“不過,姑娘所說的容不下孩子的事情,我從未做過,以後永遠也不會做!”
這點是謝婉盈做人的準則,就算是上一世在孫家後宅,算計謀劃,也從未對孫尚南的庶子庶女出手,哪怕是養出來的白眼狼,自己也不會磋磨欺壓手無寸鐵的孩子。
“不要說我之前,並不知道他們的存在。就算現在知道了,如若將來婆母和夫君決定接回府中撫養,我作為嫡母,必定會悉心撫養,視為己出!”
眾人聽到這裡,再一次稱讚謝婉盈的大度無私。
“至於姑娘言之鑿鑿地說,在外生活清苦,那我就更不明白了?
姑娘身上穿的是霓裳閣最新樣式的衣衫,蜀錦的緞子,上麵是暗紋蘇繡,十幾個繡娘花費三個月才能得一匹,價格要500兩!”
“呲,竟然要500兩?就她這一件衣服,夠我們一家人吃用十年的,真真是敗家啊!”
謝婉盈繼續開口諷刺:“難道這就是姑娘所認為的清苦生活?
如果這樣還算清苦,那我隻能說是姑娘不知人間疾苦!
你看看大家,哪個不辛苦,哪個不是終日為了生活奔波,日夜操勞,打碎牙還得往肚裡咽!
哪有姑娘這般好,金尊玉貴在宅子裡養著。
如果這叫清苦,大家都要這樣的清苦。”
周圍聽著的眾人,也都深有同感,更加看不順眼矯情的陸詩雅。
“所謂的勇敢獨立,應該是靠自己的能力和本事,養活自己和家人,就算遇到任何困難,都絕不放棄,勇往直前!”
謝婉盈清貴的麵龐,透出堅韌和不屈。
“姑娘嘴上說著自己孤苦無依,可實際上,吃穿用度都靠侯府的供養,這叫獨立?
姑娘明知我與侯爺已經成親,今日是我回門之日,非要攔車,當眾數落侯府,這叫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