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第一直覺就感覺到了蔓延而來的火藥味。
接下來的話,果然應了猜想。
“白醫生,你不過問我的意見嗎?”
江以添問這話的時候,不看他,而是看向謝惟楚。
白溪察覺到不對,勉強地笑了笑:“小添,你是不是還有其他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江以添:“這倒是沒有。”
他抬著狐狸眼眸,輕輕地眨著,依舊肆無忌憚地對上謝惟楚的眼睛,半點眼神都沒有分給正在說話的白溪。
明明不久前,就在這位謝家長子眼皮子底下親手折辱了謝時端,卻不但沒受到任何懲罰,還被硬拉到醫院來強行治病。
這怎麼看,都不像是對待犯人的作風。
他想知道,謝惟楚到底要做什麼。
白溪看出兩人氣氛的詭異,想跑:“那行,我去拿藥,幫你處理傷口。”
可他沒走幾步,就被喊住了。
江以添嘴角一挑,朝他笑得有點挑釁:“彆拿,我不想用麻醉。”
白溪:“不用麻醉會很疼的!”
江以添淡淡道:“沒關係,我對痛覺不是很敏感。”
白溪一臉絕望,還沒開口。
江以添知道他想說什麼,提前打斷:“聽我的,我才是病患,不是麼?”
謝惟楚蹙了下眉,走了過去,居高臨下地看著江以添,依舊沒什麼表情。
“聽醫生的。”
江以添:“我不。”
謝惟楚:“……”
江以添歪頭看向白溪,問:“白醫生,你聽他的還是聽我的?”
白溪想死:“Sorry. Please speak English”
江以添:“OK. Do not use ahetics.”
白溪:“……”
他轉頭看向謝惟楚,咬牙切齒:“你倒是說句話!”
謝惟楚問江以添:“為什麼?”
江以添答非所問:“那你呢,為什麼要這麼在意我用不用麻醉劑?”
謝惟楚默了一會。
他半晌後,麵無表情地道:“謝時端快醒了,你想白著一張臉去見他麼?”
江以添看著他的表情,分明沒有任何變化,依舊是一張帥氣的死人臉,但他偏偏看出了幾分不悅的意味。
在不爽什麼?
是見他折辱謝時端,卻又因為謝時端跟他在外人麵前裝恩愛,不得不也對他好麼。
江以添適可而止,換了個話題:“謝時端在哪?”
謝惟楚:“用了麻醉劑,我再考慮要不要告訴你。”
江以添本就有意結束話題,乾脆利落地答應了。
“你最好告訴我。”
白溪鬆了口氣,將早就準備好的麻醉膠拿過來,塗抹在傷口,仔細地清理著碎片,然後讓護士帶著他去拍片子,看還有沒有殘留的碎片在皮膚裡。
隻是還沒走出診室,白溪就已經強行拉著謝惟楚到一邊去了。
江以添故意使壞,喊了一聲:“白醫生。”
白溪被這聲白醫生嚇得後退兩步,生怕他故技重施:“停,彆告訴我,你眼睛有透視功能,能看見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