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哄哄展大人(2 / 2)

“我們走快些。”她道。

展昭默默配合她的步調,若不是與她同行,他一步能抵她兩步大。

走動間衣擺糾纏,她的聲音再度鑽進腦中。

——都說展昭武藝高強,我看不見得。在連彩雲麵前跟個弱雞似的,幾次交手都落了下風,還被連彩雲用淬了麻藥的匕首傷到。

——嗬,男人!見了美女不僅智商下線,武力值也斷崖式下跌。換個廚房大媽試試,恐怕早破案慶功了。

——連彩雲是漂亮,不怪他情不自禁放水,誰不想跟美女小姐姐多拉扯拉扯?

——連彩雲真是一杯濃茶,展昭這身紮眼的官服瞎子都看得出來他是官,偏她一口一個公子。公你妹!還反咬一口說展昭搭訕。果然啊,高級獵人都是以獵物形式出現。看把展昭哄得一愣一愣的。

——她刑幾次都不夠!先用美人計,再用苦肉計,然後調虎離山。一邊手起刀落殺殺殺,一邊楚楚可憐騙感情,她不刑誰刑?臨死還要惡心人,說什麼我犯下大錯全都是因為誤會,我的人生就是一場笑話。我都這麼可憐了,都把血滴在你心上了,都死在你懷裡了,展昭,你會原諒我記我一輩子吧?

——呸!臭不要臉!

展昭越聽越迷糊,暗暗往身側瞄了好幾眼。雖沒有證據,卻直覺就是她在心裡腹誹。

然而,她在說什麼?

連彩雲是誰?剛剛贈傘的姑娘?

心中一動,狀似隨意地問:“姑娘鋪子裡人來人往,可知曉連彩雲連姑娘?”

若是認識,是不是自己的猜測有幾分對?

“連彩雲?”阮紅玉茫然抬頭,忽然莞爾,帶著幾分揶揄,“或許連姑娘來過鋪子,隻是我不知曉。展大人想打聽,我回去問問我娘。汴京待字閨中的姑娘沒有我娘不知曉的。”

呃……

展昭麵皮發緊,忙解釋:“不是姑娘所想那般。”

“那是哪般?”阮紅玉眨眼,藏不住笑。

展昭默然,想感受那道聲音,卻一無所獲,是自己想錯了嗎?

頓了片刻

——贈傘即真散,你們不會有結果的,散了吧。

展昭一怔,握緊手中的傘。

她就是連彩雲?

目光落在專心走路的阮紅玉身上,她渾身都透著古怪,自己卻拿不出證據。今日聽到的這些話若是得到驗證,自己又當如何?

畢竟隻有自己能聽見她的心聲,如何向旁人證明?

即便證明了又如何?

阮姑娘除了在心裡狂浪輕薄自己,並無傷天害理,亦不曾將那些輕狂的想法付諸行動。

怎麼看都隻是少女懷……春?

展昭暗暗蹙眉,實在難以自我寬慰。

自己無心兒女私情,還是遠著些為好。

隻是方才聽到的那些話實在可疑,自己何曾同連彩雲交過手?又哪來的武力值斷崖式下跌?還被淬了麻藥的匕首傷到?

聽著似是事情的前因後果,那眼下連彩雲正在對自己使美人計?

在心裡梳理亂麻一般的線索,默默聽著阮紅玉時不時在心裡抱怨下雨天道路泥濘弄臟她的繡鞋裙擺,一路無話。

待兩人身影走遠,拐角處藍色裙擺晃動。

本應離去的連彩雲立在那遙望二人身影,展昭半邊肩膀被雨水打濕,紅色官服被暗紅慢慢滲透。

俏臉蒙霜目光冰冷。

原來,展昭同那姑娘認識?

***

踏上東街的青石板路,阮紅玉大大鬆了口氣。

——總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