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他牽腸掛肚之人,不止她一個(2 / 2)

“哎嗨打不著!讓老娘教教你正確的扇嘴巴子方式!”

“啪——”

“啊——”

那一聲慘叫,直衝雲霄。

直到蘇堂主出現,下麵才終於偃旗息鼓。

“堂主,你可要為我做主啊,皇封堂的這些死家夥都打上我們執法堂的門了!”

“聿明堂主,嗚我想死你了,前幾天我去你家找月月玩,她說你出門辦事現在很少回蘇家了,堂主,你看我尾巴又掉毛了……”

“小狐狸彆胡鬨。”蘇堂主語氣柔和地解釋:“不好意思九爺,小東西被家妹給慣壞了。”

狐仙姐姐竟然和蘇堂主妹妹有關係,而蓮芯又是蘇堂主手下的草仙……這兩個堂子的關係,可真是複雜。

我有點累了,下床去關了臥室門。

想了想,將臥室門反鎖住。

放在床頭的手機叮咚響了下,我拿過來一看,發現是我爸發的語音消息。

“上次轉的錢還沒有用完,你怎麼又往卡裡轉了那麼多?你媽現在吃的藥對她的病情很有效果,你在外麵不用擔心,她很好,前兩天中秋節總是念著你……”

後半段是我媽的聲音:

“漓漓啊,你今年過年回來嗎?好久見不著你,我和你爸都很想你。中秋那晚你隻給我們發了條中秋快樂的消息,還有兩個紅包,我和你爸猜測你可能還在忙著,就沒敢打電話打擾你。

以後不要再每個月都按時打錢回來了,我和你爸兩個人在家裡根本花不完,我們就是想你了。你也長大了,有錢記得自己存著,現在經濟條件好了,記得多給自己買幾樣像樣的首飾與衣裳,免得出門被人看扁了去。

我和你爸的人生,也就隻剩下這一二十年光陰了,可你還年輕,要學著對自己好點。”

聽著爸媽關心的言語,我有點難受地抱住膝蓋,發了條文字信息過去:“爸爸媽媽,我也想你。”

緊接著我爸又說:“工作再忙,過年也要回來,我們一家人一年總要團圓一次。對了,你身邊那位和你相處的怎麼樣?對你還好嗎?你們應該相處得來吧。”

我猶豫了一陣,發信息:“他對我很好,你們不用掛念。”

“很好就好,當年把你許給他也是無奈之舉,蛟龍賜女是緣分,那時候我們到處都求遍了,隻有他願意救你的小命。”

當年是他救了我,算上我小時候被扔進後山的那次,他救了我三回。

他是很好,隻是……可能心裡還有彆人吧。

我孤獨地抱著雙膝,低頭枕著胳膊閉上眼睛。

中午與晚上趙青陽喊我吃飯都被我打發走了。

完全沒有胃口。

下午趙青陽幫我把小花貓和它的六隻崽崽接回了家,特意在院子後門外給她們弄了個能遮風避雨的小窩。

安置好小貓們,趙青陽給我發了張毛孩子在窩裡睡大覺的照片,另配了段文字:

“知道你心情不好,就算不吃飯,也要出來看看你的小貓貓,小貓崽剛出生還沒睜開眼,有一隻後腿受了傷,我已經給它包紮好了。”

在臥室裡憋了大半天,我等晚上家裡安靜些才悄無聲息地出了門。

去後門外看完小貓,我不太想回家,就打算一個人趁著夕陽西下晚風涼快走遠點溜溜,散散心。

踩著田埂上的晚霞餘光,我不知不覺就走到了南頭的樹林子前。

本來是不打算大晚上往樹林裡走的,但巧的是,一陣風裹來,我在空氣中嗅到了蓮花香……

這個時節附近水塘的蓮花早就敗了,怎麼還會有蓮花香?

難道,是蓮芯?

礙於好奇心作祟,我還是提心吊膽地輕手輕腳,進了樹林子……

穿過樹林,果然,在一片大池塘前方看見了蓮芯,以及一名披著黑色鬥篷的神秘男人。

兩人麵向池塘正認真討論些什麼。

我屏氣凝神,小心翼翼地靠近,躲在樹後,聽不見……

再悄悄往前挪,找片草叢子藏進去。

還是聽不太清。

萬不得已,我犯險藏進了一片離他們僅有三米遠的荊棘草叢子。

草叢上方有枯黃的狗尾巴草,附近全是齊腰高的蒿草,加上現在天已經昏沉了,水邊風又大,到處都是搖晃的樹影草影,找這片草叢藏身,還是完全可行的。

就是有些刺激,一旦弄出動靜被發現……實在不太好敷衍!

我鑽進草叢裡頭偷聽,這次總算是聽清她們講的話了。

“那條龍很不好對付,要不是我早有準備利用了那個蠢蛋女鬼,假借去殺那個女人的幌子紮了他一刀,讓他中了劇毒,他也不可能被傷成這樣,以我手中的那些兵馬,恐怕根本近不了他的身!”

“他不好對付,你可以換個目標對付。執法堂現在廢了,運行不動了,皇封堂也毀了,那個姓宋的現在神通全無,他們的上方仙也不知道躲哪避難去了,兩個堂子都不成了,剩下的那些家堂,還不好收拾嗎?”

“執法堂現在派了大量兵馬前去保護當地的堂口,想動手,不容易。而且上次同他交手我也沒有占到什麼便宜,我現在內傷極為嚴重,稍有不慎就會有性命之危……

我近不了那個女人的身,說起來也奇怪,那個女人運氣真好,每次都有人在暗中保護她!”

“我也覺得,那個女人有點奇怪,她總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現在和她們在一起,下手最方便,什麼時候能把她交給我,我想用她的魂魄來恢複力量!”

“當務之急,還是得你來配合我,既然你現在身受重傷不便再動手,那不如,來幫我演幾場戲……”

“你的意思,我明白了,還希望你能信守承諾,這件事過後,我要的,你得給我。”

“放心,等我得償所願了,你想要的東西於我而言不過是揮手即得,我還能漏掉你麼?”

他們,在說什麼?

這個披著黑鬥篷的男人也是九蒼手底的仙家嗎?蓮芯允諾會給他的東西,又是什麼……

執法堂,皇封堂……

蓮芯自己就是執法堂的人,什麼叫做,剩下的家堂還不好收拾?

我坐在草叢裡被他們的話給繞迷糊了,正出神呢,手邊突然一陣劇痛。

我咬住唇趕緊縮回自己的手,仔細一看,才發現草叢裡……蠕動著一條黑乎乎的長蛇……

而我的右手,則已經被蛇咬了個口子。

老天爺啊,我最近這是和蛇犯衝吧!

我雖然挺怕這玩意兒,可如果現在發出動靜或者鑽出去肯定會被前頭那兩人發現……

九蒼不在,萬一蓮芯趁機對我下手,我可就完了。

識時務者為俊傑,哪怕那蛇與我僅有咫尺之遙,我也要忍住。

我忍著手上的疼痛與心理上的恐懼,抬起另一隻胳膊,咬住袖子閉上眼睛,滿頭冷汗地選擇不看那玩意兒。

好在,水塘前那兩人並沒有停留過久,達成共識後便雙雙消失在了水岸邊。

我確定四下沒有旁的動靜,他們著實已經離開後,才捂住麻木的胳膊狼狽從草叢裡鑽出來。

呼,真是好險。

手上被蛇咬傷的地方已經烏黑發紫,連帶傷口附近的地方都有幾分發黑了,看樣子這蛇有毒……

我不敢遲疑,趁著蛇毒還沒有蔓延全身,拔腿就往家裡跑。

死家裡總比死在外麵強!

我用力攥住發麻的手臂,氣喘籲籲地推開家門衝進客廳時,宋堂主蘇堂主以及九蒼趙青陽都在。

他們身邊跟著的那些仙家此時倒是一個都沒瞧見。

“現在,先靜觀其變吧,看他們下一步想做什麼……”

“青陽哥!”我急著保命,大聲打斷了蘇堂主的話,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中趕緊跑到趙青陽麵前,伸出已經被毒到沒知覺的胳膊,欲哭無淚地虛弱道:“我又被蛇咬了,救、救我!”

趙青陽啊了聲,不等他有所反應,九蒼倒是先趕過來急切抓住我胳膊,甚是緊張地給我看傷:“這是劇毒,先忍忍。”

隨即抬掌施法,用自己的神力幫我將傷口的蛇毒逼出來。

墨水似的血液順著手掌邊緣蜿蜒溢出,啪嗒啪嗒滴落在腳邊地板上……

我覺得疼,忍不住擰眉縮手。

他見狀,握在我胳膊上的大手鬆開,下一秒抓住了我的指尖,將我的手溫柔攥在掌心。

“你這是跑哪去了?怎麼又被毒蛇給咬了?”趙青陽趁九蒼給我逼毒的功夫,想不通地問我。

我疼得倒抽冷氣,滿頭大汗地小聲答複:“我、去外麵散步,然後見到……”

心虛地偷偷瞟了九蒼一眼,我彆過頭咳嗽,一本正經地改口:“我去偷聽人講話了!然後躲在草叢子裡就被咬了!”

“偷聽人講話?”宋堂主風度翩翩的走過來追問:“祝小姐偷聽到誰講話了?”

我正猶豫該不該告訴他們實情,好巧不巧,蓮芯回來了。

“這是怎麼了?黃大哥他們說九爺在裡麵談事情不許任何人打擾,是,堂口那邊有什麼線索了嗎?”

我一聽她的聲音,嚇得立馬將手抽回來彆在身後藏起來。

九蒼深深瞧了我一眼,仿佛是猜到了什麼,故意往我身前走了一步,擋住我。

“暫時還沒有,本王在同宋堂主了解些事。”

“這樣。”

蓮芯笑吟吟地端著茶走進來,掃見九蒼身後的我,不懷好意的挑眉笑問:

“小漓也在啊,小漓看起來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還在生早上的氣?是我不好,當時我也是無意的,誰知道九爺突然就趕回來了……

我後來才想起來,我身上有九爺給的靈物,隻要我有危險,九爺就會第一時間感應到……”

她故意提起早上的事,又故意當著九蒼的麵告訴我她有九蒼給的信物……是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我早就該想到,我不會是唯一一個一有危險,他就會趕來相救的人。

不會是唯一一個,讓他牽腸掛肚的人。

蓮芯話說完,他的臉色也陡然變得陰冷凝重。

我趕在他前頭開口,笑了笑假裝感慨:“九爺對蓮姐姐可真是細致體貼入微,真讓我羨慕。”

蓮芯笑得虛偽:“小漓不能這麼說,我與九爺隻是主仆之情,九爺和小漓才是夫妻情深。”

“是嗎?你真這麼想嗎?”

我聲音不高不低地反問,順手挽住九蒼的胳膊:

“我也覺得,九爺對你再好也是顧念往昔情義,畢竟他現在已經和我同居了,而且他和我結過婚,不管怎麼說我都是他名正言順的老婆,除非哪天他膩了,不想繼續這段婚姻和我離婚了,不然他對哪個女人好都沒用。”

“那小漓你可得把九爺看好,免得九爺被彆的女人給搶走了。”

她用著似笑非笑的語氣說,我也似真似假地反駁:“蓮姐姐這話說的,其實照現在的情況看,我隻需要防著他不被蓮姐姐你搶走就行。”

她眸光明豔:“怎會?”

趙青陽與兩位堂主此刻已經默默離我們三丈遠了……

蓮芯和我陰陽怪氣完,低頭,突然又問:“小漓的鞋子上,怎麼這麼多泥巴?是去哪裡玩了嗎?”

我一愣,腦子已經開始飛速運轉想出八百個忽悠她的說法了,可讓我意外的是,九蒼竟然站出來幫我圓謊了。

“本王下午帶她出去喂貓了,你不是身上還有傷嗎?茶放下,下去吧。”

蓮芯怔住,不甘心地昂頭看他良久,半晌才不情不願地順從道:“好,九爺你也早些休息。”

他的紅顏知己依依不舍地轉身離開,恨不得一步三回頭,企圖能得他一次回心轉意。

挺沒意思的。

蓮芯走了,我也不想再演下去了,放開他的胳膊上樓去睡覺。

一句話都沒和他說。

趙青陽在樓下膽大包天地說風涼話:“得,玩脫了吧,漓漓現在不理九爺了。”

宋堂主琢磨著說:“所以九爺本來想刺激祝小姐,結果用力過猛了。”

蘇堂主:“早就和他說過不能惹女人,他不聽,想當年我妹夫可是在這方麵栽了不少跟頭。”

“九爺,你跑那麼快是害怕漓漓夜裡讓你睡客廳嗎?”

我前腳剛進房間,後腳他就跟了上來。

門砰地一聲被風帶上,燈還沒開呢,人就已經被他握著肩膀一個旋轉按在了牆壁上。

後背撞上牆的那一瞬,我差點又一把鼻血噴出來。

黑暗中他將我抵在牆上摟在懷裡,壓低磁性嗓音,心疼不已地哽咽憐惜:“對不起,漓兒。”

現在才說對不起,是不是有點晚?

我眼眶發熱地僵在他懷裡,不反抗,也不主動,“九爺,你壓疼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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