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樣,兩個堂子的仙家們湊在一起熱鬨也挺好的,這些年來咱們雖然一直處於敵對狀態,但正是因此,兩堂仙家們都挺了解對手。
不過,與其說是對手,倒不如說,是知己知彼的戰友,以前鬨得縱是厲害,但誰也沒主動對誰真下過狠手,就連九爺和白爺,他倆鬥的那麼狠,九爺也不曾在白爺遇到危難時袖手旁觀,或者落井下石,白爺也從沒在執法堂困難的時候,補踩九爺一腳……
如果不是因為他們皇封堂經常搞事主動挑釁,咱們兩個堂子的仙家們應該會成為最好的兄弟。”
狐三哥啃著薯條說完,小狐丫也連連點頭:
“對啊對啊,我們堂主和宋堂主還是好朋友來著!上回我們一起行動,那個臭道士放鬼咬我,還是皇封堂的刺蝟哥哥把我從惡鬼的利齒下拽回去的……
我胳膊被壞東西咬傷,刺蝟哥哥知道我年紀小不是那玩意的對手,就全程把我護在身後,他單獨對付那些邪物。”
“是啊,那時候我還和對麵的小蛇蛇聯手擊退了不少邪物,就連九爺和白爺都暫時冰釋前嫌,為了護住我們,合力將臭道士設下的結界破開。
不過,我看白爺近來對九爺的態度,好像變了很多,白爺不會是準備洗心革麵了吧!”
小狐丫點頭如搗蒜,八卦地偷偷告訴我們:
“前兩天我還聽九爺哥哥,叫白爺小白,白爺不許,九爺哥哥偏叫,白爺朝九爺哥哥扔了個爛柿子,正好砸翠山哥哥臉上了……”
狐三哥晃著蓬鬆雪白的狐狸尾巴慵懶道:
“白爺啊,就是嘴硬心軟還死要麵子。他沒壞心,但就是羨慕嫉妒咱們九爺,實際上,咱們九爺壓根沒有將他放在眼裡。
咱們九爺可厲害了,到了九爺這個境界,是不會在意任何人的不滿與妒忌的,九爺,就是傳說中一覽眾山小的那種寂寞的頂峰高手!”
嘖,我家九蒼在這些仙家的眼裡原來這麼高大上,風評真不錯!
“先不說白爺和九爺了……現在我們應該擔心的是天明哥哥,天明哥哥這回是真的把月紅姐心傷透了。”小狐丫捧著臉蛋為狐天明惆悵得不行。
我瞄了眼站在樹影裡拉不下臉麵,挺直脊背,主動求和搞得像興師問罪一般的白衣狐仙,無奈搖搖頭:“他,沒救了。”
女孩子生氣唯一的辦法,是耐著性子,溫聲細語地哄,再不行就像我家阿九那樣死皮賴臉地強貼硬抱,這麼乾,但凡對麵姑娘心裡對他還有一丟丟的感情,都會慢慢心軟,被折騰得破功。
女孩子最大的缺點,就是心軟,而女孩一心軟,就證明離原諒他不遠了。
試問哪個女孩子在麵對自己愛的男人可憐兮兮、死纏爛打求原諒時,能不動心,能不消氣?
這明明是個最顯而易見的捷徑,可狐天明那丫的,偏不開竅!
都這種時候了,還要裝冷淡,妄圖逼著月紅姐先向他低頭服軟……
“我知道那天是我反應太大,我回去,反省過……但月紅,退一步講,你就沒有錯嗎?要不是你不分場合的向小蓮花動手,我會情急之下那樣做嗎?
月紅,我知道你生來就性子傲,脾氣大,但你已經不是隻小狐了,你成年了,你修行千年,也該長大了,你這個性子也該好好磨磨了。不能次次都這麼、任性妄為。”
月紅姐聽完,依舊低頭無聲扯著手裡山茶花的花瓣,麵無表情地反問:
“哦,所以你今天還是來替你的小蓮花打抱不平的?你又來說教了?我有什麼錯,你大可去和白爺說,白爺回來了,他才是我老大,如果他確認我有什麼過失,會親自來教訓我的,用不著你代勞。”
“你看你還是這樣,說話夾槍帶棒的,月紅,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對我這般不耐煩,我們就不能好好說一次話了?”
月紅姐扯山花茶的動作越來越煩躁,儘力保持鎮定地說:
“對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你變得不信我,我做什麼都不合你的眼。你捫心自問,自打這次堂口出事後,我們再見麵,你有好好聽我說話過一次嗎?
我倆,有再像之前那樣,靠在一起,看一夜星星都不嫌膩過嗎?”
“所以月紅,你要學著成熟起來,不能再那麼任性了。小蓮花她終歸還小,你這個做姐姐的難道就不能讓讓她嗎?你總同她計較做什麼。
再說……她前些天,也沒講錯,你的貼身飾品,為什麼會從那個道士腰間掉出來,你……得給個解釋。”
狐天明的聲音悶悶的,很沉。
月紅姐氣極反笑,“你到現在還覺得,我是那個奸細?”
狐天明再度壓低聲:“是不是,都要有證據。”
“我和她計較?你看不出來她是個白蓮花心機婊嗎!她之前挑撥離間漓漓和九爺,後來又插足我們倆……”
不等她說完,狐天明就不悅打斷:
“月紅,我說過,上次是我不對,和小蓮花無關,你不要遷怒她,她很聽話,而且之前九爺和漓漓鬨矛盾怎麼能怪到小蓮花頭上呢,小蓮花喜歡九爺也有錯麼?你就是對她的偏見太大。”
“我對她有偏見?你知不知道她根本不像你平時看見的那樣柔柔弱弱,經不得風!她一直都在隱藏自己的實力,她的來路並不簡單!上次,她差點把我掐死!”月紅姐激動抬高聲。
然而狐天明還是死心眼地固執己見:
“夠了,你就算再不喜歡她也不能汙蔑她,這話要是被彆人聽去,會讓人懷疑她的清白的!這段時間九爺與堂主都在為堂內出了奸細的事而煩心,你這麼說,會給小蓮花帶來不必要的麻煩。”
月紅姐聽罷徹底忍無可忍了,用力丟掉手裡的殘花,毅然抬眸對上他的目光,語氣生硬:“你可真是護著她,你怕給她帶來麻煩,怕她被人懷疑,那我呢!”
“小蓮花是清白的。”
“我就不是清白的?!”
狐天明被月紅姐懟得哽住,說不出話,半晌,才大男子主義的揮袖發言:
“本來還想著,那天傷了你的心,過來向你解釋,現在看來完全沒有這個必要了……
月紅,你什麼時候才能成熟點,你再這副性子,遲早惹出事!”
月紅姐紅著眼還想反駁,白君那家夥卻突然晃著扇子從紫藤花架旁走了出來,霸氣護犢子:
“本君的人,惹出什麼事都有本君罩著,倒是你,還沒吃飯呢就吃飽撐著了?本君的小狐狸,要你管?”
說完,還側目瞟了眼身邊的月紅姐,光明正大給月紅姐撐腰:
“紅紅,彆聽某些瞎東西放屁,本君覺得你性子甚好,本君就喜歡你這直來直往的火辣性子,隨本君!
就算你成年了,你在本君麵前也還是隻可以任性的小狐,以後再遇見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給點陽光就燦爛到找不著北的混賬東西,儘管上去給本君撓他。
撓死了,算本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