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仙忿忿不平地讚同道:
“就是!當初我們都相信月紅老大不會做那種事,連你們執法堂的不少仙家都覺得這事有蹊蹺,小漓和月紅不可能背叛九爺與白爺,隻有你,為了不讓大家懷疑那朵白蓮花,硬把嫌疑往月紅老大和小漓身上推!
現在九爺和白爺調查清楚證據確鑿了都,你又想替那朵白蓮花狡辯!白爺,堂主,我就說不能帶他吧,萬一他反水,這次行動本就有危險,他如果臨陣變卦幫助敵人一起對付我們,我們可就要倒黴了!”
“我讚同老二的話!狐天明雖然是執法堂的掌堂仙,但現在我們不信他!”
“就算他不會反水,對九爺對執法堂忠心耿耿,那白蓮花是他妹妹,於情於理他都應該避嫌。”
“說得對,誰曉得他是不是那白蓮花的同黨,我看不但要讓他避嫌,還應該找人看著他,免得他給白蓮花通風報信!”
“對,就要這麼做!我雙手雙腳讚成!”
狐天明自認理虧,垂下頭,聽著這些刺耳的話,一言不發。
白君懶散的扶著額,瞥了眼自己手底的那些小仙家,心累地啟唇:
“好了,知道你們是在給紅紅和小漓抱不平,故意說這些氣他的,既然老九相信他,那我們不妨也信老九一回,老九讓他參與行動,必然有自己的道理。
要是到時真因他而破壞了我們的計劃,害我們行動失敗,我們再去找他們執法堂算賬也不遲。
況且,此次行動,主要是他們執法堂做主安排,我們隻是協助行動,事先說好了,有功一起領,有罰,他們執法堂自己擔著!
我們承擔的風險,不大。”
狐老三道:“天明老大前些天確實糊塗了點,但我們和天明老大朝夕相處這麼久,我們相信天明老大的狐品!天明老大在正事上從不會掉鏈子,是非黑白他還是分得清的,到時候一定會以大局為重!”
“就是,天明老大之前是被豬油蒙了心,才信錯了人……其實最開始我們都糊塗過,在白爺和月紅沒有出現前,我們都因為蓮芯,而欺負過小漓……
再怎麼說,我們和蓮芯也是共處十多年的兄妹,要不是親眼所見親耳所聽,我們也不願意相信背叛執法堂,挑撥執法堂皇封堂關係,害兩堂互相猜忌的罪魁禍首竟然是看起來溫柔大度的蓮芯。”
黃大頭歉意低喃,白翠山歎道:“問題出在我們執法堂,終究是我們有錯在先。”
九蒼最後輕描淡寫的發話:“狐天明是我們執法堂的掌堂仙,縱使犯了錯,念他這些年來勞苦功高,本王願意給他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
狐天明感激哽咽:“多謝九爺……”
蟒仙趁機提醒狐天明:“還不快去給月紅仙子道歉,月紅前幾日可在你這受了不少委屈!”
狐天明眼含愧疚地正要開口,白君卻搶先一步伸手召喚月紅姐:“紅紅,到本君這來!”
月紅姐耳尖一顫,動作輕盈地跳下椅子,乖巧聽話的直奔白君而去:“好嘞。”
後肢用力,習慣性地跳上白君的腿。
半分不見外的窩進白君懷裡倒頭就睡。
不遠處的白狐見到這一幕,卡在嗓門眼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白君故意一邊擼著月紅姐身上蓬鬆柔軟的狐狸毛,一邊側身和九蒼閒談:
“你現在這身體情況,確定按原計劃行事?本君之前再三囑咐過你,讓你和小漓彆那麼心急,你可倒好……不過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是那個蓮芯狗急跳牆給你下了藥,你才把持不住,損失真氣……”
他話沒說完,就被九蒼臉色不自在的咳了幾聲強行打斷。
下一秒,九蒼就朝我伸手,溫柔喊我過去:“夫人,來坐。”
我在邊上乾站了半晌,總算等到他喊我了。
他將身邊的位置留給我坐,握住我的手淺淺問:“外麵的事辦完了?”
我挨著他坐下來,點頭:“嗯,我和樂顏去殯儀館轉了一圈,還和保安大叔說了會兒話。”
“他又找你聊八卦了?”他抬手幫我撩開鬢角的亂發,我頷首:“嗯,他說冥王來陽界了,還讓無常傳話給他,說過幾日來問他話,他怕自己在陽界乾兼職被冥王問罪,今天惆悵得很。”
“冥王來陽間了?”他眸光一沉,握著我的大手暗暗用力,“他可真是,閒得慌。”
蘇堂主聞言慢悠悠道:
“他啊,早就來陽間了,你們還不知道?可能是現在信息公開了,一年前他就在陽間遊走,但冥界沒傳出風聲。
而且他來陽間好像是為了找什麼人,他也不確定那個人還在不在陽間,多半時間,他都在冥界辦公,陽界的產業,都是交給心腹在打理。”
“陽界的產業?”
冥王在陽界還有產業?!
蘇堂主端起青瓷茶杯,嘗了口今年的新茶:
“嗯,他很厲害,之前隻是為了在陽界行走方便,才給自己弄了個陽間身份,誰知道他能力太強,短短一年時間硬是把他那個假身份已經死掉的家族產業給盤活了,現在可是有名的京都世家家主,上午我們還見過,你要的戶口,就是落在他家名下。”
“上午你們見過?”九蒼好似對冥王的行蹤很在意。
蘇堂主吹了吹杯中茶水:“是,他來青州出差了。”
冥王、來青州出差……
怪不得要召保安大叔問話。
“戶口的事,怎麼不和我商量一下。”九蒼冷冷問,蘇堂主輕笑道:“您老人家的蹤跡,他怎麼會不清楚,無非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何況,你倆本就算自家,您還是他的……他給您落個戶口,不是應該的麼。有他這麼好的後台不借,是您吃虧。”
九蒼斜覷了他一眼,沒來得及再說什麼,白君就按捺不住地問道:“什麼情況,老九和冥王什麼時候這麼熟了!老九當年不是和冥界鬨得挺難看嗎?”
蘇堂主抿了口茶,高深莫測道:“天機不可泄露。”
白君翻了個白眼:“嘁,聽你吹吧。”
“好了,具體的行動方案剛才已經安排過了,今天晚上就看你們的演技了。”宋堂主淡定善後:“九爺白爺也累了,先去休息吧,這裡我和聿明兄再叮囑他們幾句。”
白君摟著月紅姐率先站起身,一頭銀發清冷高貴,邊憐愛地撫著懷中小狐狸,邊躲懶同眾人道彆:“成!本君先回去歇著了,你們今晚,都給本君好好演,誰敢演砸了,自己挖個坑,活埋了吧!”
“謹遵君上諭令。”
白君乾活不行,偷懶第一名,說完抱著小狐狸就一道銀光消失在了客廳。
半晌,狐天明昂頭,後知後覺的反應極大道:“不是,白君走了,怎麼把月紅也帶走了!”
皇封堂的小兔妖搖著尾巴嘚瑟道:“腫麼啦?月紅老大是我們白爺的掌堂仙,白爺想把她帶去哪就把她帶去哪,要你管!”
旁邊的灰仙也精明問道:
“狐天明,你不會後悔了吧?前一陣子保護你那蓮花妹妹,欺負我們月紅老大的架勢哪裡去了?我們月紅老大說了,她是好馬不吃回頭草!就算你後悔也沒用。”
“就是就是,月紅姐姐和白爺哥哥在一起才是真的開心,白爺哥哥可照顧月紅姐姐了,還給月紅姐姐梳毛!”小狐丫也重重點頭跟著附和。
隻是此話一出,執法堂的眾仙家就齊齊將目光唰的一下全聚集在了小狐丫身上。
狐老三尷尬咳嗽:“丫丫,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黃大頭:“倒也不必說得這麼直白……”
丫丫縮了縮腦袋,小聲叨叨:“可是丫丫說的是實話。”
狐天明的心,再次被丫丫捅了一刀。
九蒼拉著我,無聲地先出了客廳,帶我去外麵透氣。
院子裡,趙青陽好不容易才將樂顏哄好。
見九蒼帶我出來,拍拍樂顏後背,示意樂顏在原地等他,隨後快步趕過來,附在九蒼耳畔耳語了幾句。
也不知道趙青陽究竟和九蒼說什麼了,總之九蒼聽完,臉色變得更加陰沉難看了。
不過,他鎮定下來後,還是牽著我,若無其事地出門散步去了。
“今年想不想早點回家過年?”他問我。
我點頭:“想,不過最近這兩個月我都沒怎麼接債,我打算再乾一筆,賺點錢回家過年。”
“不必這麼辛苦,你賺的錢,已經足夠你父母生活一切開銷了。”
“但是錢這種東西,是不嫌多的嘛。”
他想了想,頷首:“那下次,我陪你一起,這樣就能事半功倍。”
“也行。”我沒有拒絕他的好意。
跟著他在安靜的田間小路上走著,我忽然想起一檔事,趕忙停下來問他:“阿九,你最近是不是往我身上下什麼法術了,為什麼我突然會了很多超能力?”
“超能力?”他微訝,“什麼超能力?”
我後退一步演示給他看,“你瞧!”
手上熟練的掐訣,施法,一縷銀色靈力在指尖肆意穿梭,隨著法力的操控化作一團白霧,在我們腳下綻放,迸發,鋪開……
而隨著靈力鋪陳的範圍擴大,白霧所過之處皆是奇跡般地長出了各色小野花,眨眼功夫,原本一片荒蕪的田野就變成了生機勃勃春色盎然的花海——
“你你你看!”我嚇得趕緊往他懷裡躲,指著那滿地的野花不安道:“反正,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我總能記起一些奇怪的法術!”
他看著草地上的鮮花怔了片刻,之後溫柔安撫我:“彆怕,這些法術是你原本就會的,且還是比較低級的法術。想起來,也好,至少能在危急關頭自保。”
“啊?”所以到底是不是他乾的?
“還記得我之前教你的掐訣手勢嗎?”他輕輕問,我點頭,“記得。”
掐一遍給他看。
“不就是這樣麼。”
他勾唇,神神秘秘道:“給你看一樣東西。”
“什麼?”
他也掐了個同樣的捏訣手勢,拇指壓住中指,其他手指挺直,與我的手勢指尖相抵,二者一合,竟然……
“看看,像什麼?”他墨玉般的眸子裡星辰浩瀚,眼底的暖意比三月春光還要和煦,滿眸深情如水,想儘方法地逗我開心。
我呆呆看了陣,忍不住笑道:“愛心啊!竟然還能這麼比愛心。”
他挑眉,春風滿麵,恨不得在臉上寫下‘快誇我’幾個大字,像個討糖的孩子般認真道:
“之前教你的時候發現的,這叫,你我,永結同心。”
我拿他沒法子地收回手,假裝不領情:“花言巧語,油嘴滑舌。”
他順手摟住我的腰,厚著臉皮往我脖子裡蹭:“隻對你一人花言巧語。”
我滿意地開心一笑,問他:“那你,想要什麼獎勵?”
他思考片刻,突然往我脖子上不輕不重地咬了口,大手揉著我的脊背,吐息滾燙:“想要,夫人。”
想要我……
完了,忘記他現在……特殊時期了!
我一驚,頓時臉紅,“不行,這在外麵呢。”
“我說的是,晚上回家……”他揉我脊背的動作停了下,像是發現了新大陸,輕聲逗我:“不過,夫人要是想在外麵,也可以。”
我嚇得趕忙推他:“不要!丟死人了。”
推了好幾下都沒能推開他,我欲哭無淚:“你以前不是……很在意儀式感嗎?”
他貪婪的吻一路往下,親至我心口,沒臉沒皮地硬氣笑道:
“但在外麵,比較有氛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