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大概也是佩珀準備的,他想,除了最顯眼的那幾件超級潮流外套。
那一看就是托尼的手筆。
他撈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目光觸及那幅畫的縮小版時愣了愣,又直起身看向自己床對麵掛著那副放大版。
“Actually,”賈維斯適時出聲,“您最開始畫的那幅在四年前就已經被先生裝裱好掛在客廳裡了。”
維吉爾有些微妙地感動,又因為彆墅裡似乎處處都有與自己相關的東西感到難為情,最後隻是站在客廳裡,看著自己那副筆觸還很稚嫩的畫。
那些火焰在他的眼中燃燒,正如那許多個日夜裡曾倒映在他眼中的爐火一般,溫暖而明亮,讓他的心也滾燙熾熱起來。
他看見自己手裡未曾擁有的天竺葵,看見畫麵上三個小人微笑著的麵容,隻是很輕地笑了一下。
他記得天竺葵的花語是意外的相逢。
這一點被他遺忘、又被他想起。
正如他們在中東意外地相遇,又在紐約的午後偶然間重逢,一切都那樣讓人驚喜。
“所以你是準備去學校了嗎?” 佩珀站在一旁看了他很久,直到維吉爾終於結束回憶才出聲打擾他,“托尼可一直很想送你一次。”
“但淩晨兩點都還沒睡的人可沒這個資格不是嗎?”
維吉爾朝她眨眨眼,佩珀也會心地微笑起來。
“當然,這可都是他自己選擇的,我們可都提醒過他。”
她從廚房裡拿出兩份三明治,給了維吉爾一份,自己拿著另一份收拾文件,最後跟維吉爾確認不需要哈皮送他去學校之後拎著公文包急匆匆地去公司了,維吉爾看著他們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中,畫了個傳送門也走人了。
彼得和共享秘密的朋友在坦誠布公後再次相見顯得很興奮,但又知道自己不能在大庭廣眾下討論這個有些危險的話題,隻能笑容更加燦爛更加激動地迎接從巷子裡走出來的維吉爾。
“早上好!”
他活力滿滿伸出雙臂向他示意,維吉爾順手把三明治包袋扔進垃圾桶裡,也跟他揮了揮手。
“早上好,彼得。”
他快步走了兩步到彼得身邊,拐了個彎去衛生間洗了個手,對著鏡子戴上自己剛從實驗室裡拿出來的耳釘。
這種行為在一向大大咧咧的男高中生裡其實不太常見,大家都是推推搡搡地進來,又在洗手台前嘻嘻哈哈地鬨上一通,擰開水龍頭隨便洗洗手就走了,最臭美的也隻是對著鏡子打理一下頭發,像維吉爾這樣站在邊角上對著鏡子搗鼓自己的行為對他們來說或許略顯新奇,他們路過還假裝不經意地偏過眼看上一眼,看見是誰之後發現自己也說不了什麼,又和自己的同伴聊著天離開了。
彼得看了他們一眼,又轉過頭去看鏡子裡的維吉爾。
維吉爾順便理了理自己的頭發,餘光看向一直在看鏡子的彼得,朝鏡子裡的自己笑了一下,下一秒就看見彼得有些慌張地移開目光,於是也若無其事地直起腰。
他不是什麼話多的性格,在去教室的路上也隻是安靜地聽著彼得說話,偶爾出聲發表一下自己的意見,彼得倒也不介意什麼,自顧自說得高興,快到教室了又突然想起什麼,有些感慨。
“之前我還真的以為是我太沒有戒心了所以看誰都覺得是好人,現在一看完全就是因為那個人是維吉爾嘛,還害我費儘心思想了半天這樣是不是不太好,結果還讓你看了場笑話,現在一看簡直蠢爆了……哇唔,超丟人的好嗎……”
他充滿怨念地吐槽,維吉爾自知理虧,隻能老實認錯。
彼得其實也不是很生氣,更彆提他一看見維吉爾那張臉就脾氣全無,在接觸到他帶著些歉意的目光時更是覺得自己好像在沒事找事,降低了音量嘀咕了些什麼,坐在座位上的內德一看他們這副樣子就知道發生了什麼,咬牙切齒地盯著他們倆,甚至還有些恨鐵不成鋼。
彼得一頭霧水地回望過去,內德又低下頭不在看他,動作唰唰地在紙上寫了寫什麼,彼得剛一坐下就遞給他。
維吉爾沒有在意兩個朋友在傳遞些什麼秘密信息,甚至還跟彼得換了個座位讓他們更好的交流,自己趁著還沒上課跟哈利討論著實驗進展和初步想法。
“分析結果我明天給你一份,你也可以讓奧斯本實驗室的人展開分析,我自己也會進行獨立研究……對,研究地點會改到斯塔克大廈,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隨時聯係我……”
哈利轉過身,認真地聽著他說話,時不時提出自己的問題,彼得看了一眼內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