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雙蝶繡羅裙(2 / 2)

好像隻有她一個人在意剛才那點接觸,自覺失了麵子,怒瞪一眼侍衛,雙臂交疊掛在身前,仰起頭。“你給我聯係爹爹,就說我的丫鬟和侍衛都丟了,再送來一批。本姑娘要換個人伺候我!”

蔣珩在這句話裡,抬頭看了她一眼,表情紋絲不動,嘴裡異常強硬。“不可能,要等到永寧侯府才能聯係上老爺。”

隻是沒人知道,在胡明心說出那句話時冷汗便從後背滲了出來,浸染到傷口上,痛意使他硬了臉,這才瞞過去。

正思索著剩下的借口,那邊胡明心忽然站起身,他看著那距離想伸手去攔,可剛才想事情分了他的心神。“哐當”一聲響起,烏黑的發絲陷入轎子的頂梁,發髻散了,少女眼尾紅成一片,淚水掛上眼睫。一雙剪水的雙眸瞧著楚楚可憐。

他有些好笑,看著人抱頭坐回去,氣勢上矮了半截。乾脆直接把一旁整理好的東西摔下去了。

嘖,這大小姐脾氣。

直等到了下一個落腳點,氣都沒消。

往常胡明心雖然嬌縱,但對於要求還是會講明的,今日卻是什麼都沒說。客棧的飯隻吃了兩口就扭頭回屋子休息。問也隻說吃飽了。當晚他出門了一趟,回客棧時就發現人不太對勁兒。

細密的呻吟,像是幼貓在叫,微弱,卻讓人無法忽視它的存在。窗上晃起了高大的影子,無聲無息落入屋內。蔣珩坐在胡明心身邊,她好似察覺到了來人,迷迷糊糊將臉貼過去,直往人懷裡鑽。

呼吸淩亂地掃過脈絡,即使隔著衣料都有些曖昧過了頭。他禁不住把人往外推了推,少女蹙起眉,呢喃了幾句,不滿他的動作,指尖穿過腰間,抱得更緊了。

像是尋求撫摸的小貓咪,平日裡高貴矜持,現下又探頭至頸窩,蹭了又蹭。溫熱柔軟的肌膚相貼,帶起陣陣酥麻。

蔣珩閉了閉眼,喉結上下滾動,指節緊緊扣在一起,緩了好半天,方穩住心神,將人兒重新放至床內躺好。

脈象並無不妥,可胡明心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著紅,大概是有些癢的,雙臂亂動,不給抱就蹭被褥,結果越蹭越癢。

“唔~嗯~”似是因為難受,少女纖長濃密的眼睫沾了層水汽,仿佛隨時要隨著臉頰滑落,我見猶憐。

他琢磨不清病因,綺思散儘,眉頭皺得死緊。但也清楚不能任由人這麼病著,隻好出聲輕喚。“姑娘,姑娘醒醒。”

“爹爹。”這次他終於聽清了她的呼喚,僵坐在一旁,寒意拂進衣襟。男人垂眸半晌,忍著心口的慌亂。

他撒了一個彌天大謊,當時看著那雙剪水眸,他實在說不出殘忍的話。可到了永寧侯府,他要如何才能讓少女接受,她已經沒有家了,她念的爹爹不會再回來了。

霜夜清冷孤寒,他忽然想起那日漫天大火,燒起來連天邊都染上了紅色。

胡父是位很出名的美髯公,人至中年,身材清瘦,蓄著不多不少的胡須,一舉一動仿若畫中人。靜坐在書房的圈椅內,層層書架錯落延伸,半遮他的身影,像是柳暗花明,又或者猶抱琵琶半遮麵。

蔣珩來時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胡父摩挲著手中的檀木匣子,對外麵發生的事情仿佛早有預料,不驚不慌,不慌不忙,淡淡地開口詢問。“你的真實姓名喚作什麼?”

心底最大的秘密突然被剖開,他忍不住戰栗了一下,難以置信地抬頭。那雙與胡明心相似的眉眼染了笑意,可那笑意卻不達眼底,甚至帶著淡淡的悲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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