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憑什麼管著我不讓我出門!說什麼不宜暴露行蹤,我看你就是嫌我事多!”
一聲更比一聲高,兩人撕了偽裝,氣氛頓時冷到冰點。
脫力的身體軟倒在塌上,離開溫熱的懷抱,涼意一陣陣上湧,指尖都在冒汗,驚嚇的後遺症未消褪,又大吵了一架,此刻胡明心連翻身這種動作都沒力氣做。
蔣珩側過頭,喉結湧動,冷著一張臉掏出玉肌膏給她上藥。
玉肌膏就在他懷裡放著,看起來像早就準備好或者,一直準備著。
膏體微涼,蔣珩如往常一般細心,細碎的泥土被輕柔地處理乾淨。隻兩人好像較著勁兒一般,她第一次上藥沒喊疼。尤其腳底的水泡挑破時,每一下都能帶起不由自主地痙攣。
蔣珩持藥的手頓了頓,默不作聲繼續上藥。
看著那張平靜無波的臉,倔強的外殼一點點破碎,她倏然覺得很害怕,連遇狼都沒哭的小姑娘此刻卻垂下頭,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落下。
蔣珩攥緊了手中的紗布,停了動作。
“姑娘,你知不知道…”
說到一半,他就仿佛失了力氣一般再也說不下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為什麼這麼冷淡的對我,你不是我爹派來照顧我的嗎?”她拽緊蔣珩的袖子,將袖口拽的布滿褶皺,哽咽著沒經思考胡說一通。
山中的遭遇蠶食掉她所有勇氣,雖然人還在跟蔣珩吵架,但此時隻有蔣珩,能讓她遠離恐懼的情緒。
夜間涼風吹得燭光影影綽綽,蔣珩起身關窗,沒回答,也沒離開。
在她以為蔣珩生氣到要不管她時,輕微的腳步聲貼近,高大的影子投在她身上,好像真的能裝下兩個她。
掀起眼簾抬頭,目光驚喜。“蔣珩。”
侍衛看著那雙浸了水的眸子,心疼得說不出話,又氣憤又無奈。沒人知道他看見那頭狼靠近胡明心時,心臟幾乎驟停。
他不在意這世間任何人,可他在意胡明心。
那麼小的身子幾乎不夠狼咬上兩口,怎麼就有膽子跑到山林去?
練刀回來找不到人時,他把村莊所有遊手好閒的人翻了個遍,他怕小